
等蘇棠醒來,手腳被綁著。
被丟在一座廢棄的倉庫裏。
而在她身旁倒著的,是還穿著領證時那件白色禮裙的顧淩音。
“顧小姐?”蘇棠失聲叫她。
顧淩音迷糊的撐起身子,骨子裏流淌著大小姐的血還是令她很快冷靜分析,“一定是聞家旁支的人綁的我們,阿淵回來後,他們就失去了繼承聞家家產的資格,懷恨在心,想要用我們來威脅阿淵。”
“不愧是大小姐,還有幾分聰明勁。”
有個眼神陰鷙的男人從暗處走出來。
他手裏把玩著一把冒著寒光的匕首,“當年要不是你這個孤女,聞裴淵這個賤種早是死在十歲了,死在陰溝裏了!怎會現在冒出來同我們爭家產?”
蘇棠喘著粗氣,字字堅定。
“你們實力不行,隻會走歪門邪道,妄圖利用女人來威脅他,你們才是一輩子該呆在陰溝裏的老鼠!”
男人赫然暴怒,抬手狠狠搧向蘇棠。
蘇棠打偏了頭,眼前一陣發黑,唇角沁出血絲。
”嘴挺硬的嘛,”男人舉著匕首凶狠地抵在她脖間,“你這麼護著他,我倒要看看,等他來的時候是怎麼被我一點點折磨的。”
蘇棠脖上的皮肉被匕首割開,男人在她身上一摸,掏出手機,走出去撥打電話。
倉庫重新變得黑暗。
蘇棠脖間的傷口刺痛,血珠緩慢滲出,染紅了衣領。
失血和巨大的恐懼充斥著她,蘇棠止不住顫抖。
“慌什麼!”
一旁的顧淩音同樣身處狼狽,但顧家大小姐那份天生的矜貴並未完全褪色。
她冷聲開口:“豪門世家多有爭鬥,若人人碰上了都如你這樣,該如何自救?”
顧淩音昂起頭,“我的鞋子裏藏有刀片,你想辦法幫我拿出來,趁著阿淵還沒來之前,我們可以用刀片割開繩子,從那邊窗戶跑出去。”
蘇棠啞著嗓子,“你怎麼會隨身帶有刀片?”
“不止刀片,我體內還有專門的定位器,隻要我在同一個地方靜止不動超過一個小時,顧家的保鏢就會順著定位來找我的。”
“我們這個圈子,繼承人的安全都是最重要的,阿淵被找回來以後,聞家也在他體內植入了定位器。”
顧淩音頓了頓,“算了,豪門世家中的事對你來說太複雜了,你隻是誤闖進來的孤女,不懂,也很正常。”
蘇棠望著從容不迫的顧淩音,突然真切的意識到:
是了,她是真的不懂。
她是顧淩音口中的誤闖天家之人。
遇上了危險的事,連自救的本事都沒有。
而顧淩音卻有著各種手段,可以救得了自己,也可以救得了阿淵。
聞裴淵需要的,從來都是像她這樣門當戶對的人。
心裏頭像是有密密麻麻的蟲子在啃噬她一樣,又酸又疼。
危險當即,蘇棠機械地幫顧淩音取出刀片。
兩人趁著黑暗割斷綁住手腳的繩子,正要鑽出窗戶。
鐵門猛的被拉開,男人暴怒的聲音傳來,“臭娘們,還想跑?”
蘇棠扭過頭,赫然瞧見男人猙獰著臉朝著她們追來。
“顧小姐......”蘇棠剛想讓顧淩音先走。
不料她卻猛地將蘇棠一撞,直接將她從窗戶上撞下去。
“我是顧家人,這歹徒不敢對我如何,不過你一介孤女,留在這裏隻有死路一條,所以這條生路給你,活不活得下去就看你的命了。”
倉庫背麵是一處懸崖。
蘇棠仰麵跌下時,瞧見了顧淩音唇邊勾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