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晴晚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我在想,有時間去白象寺捐些善款,以表心意。”
不知道為什麼,霍雲深直覺有些不對勁,這時候,林棉笑著開口,
“孟施主有心了,知恩圖報的人會得到上天庇佑的。我今天正準備回寺廟一趟,不如我們同行吧。”
孟晴晚剛要,霍雲深就已經先替她答應了,“好。”
隨即扭過頭對孟晴晚說,“擇日不如撞日,晴晚,等今天咱們去白象寺還了願,你就再也不欠棉棉的了!”
我本來就不欠她的,孟晴晚心裏無聲的想。
到了白象寺山腳下,他們正要坐纜車上山,這時候,林棉忽然說,
“孟施主,你承蒙白象寺庇佑才得以痊愈,現在你來還願,那麼按照寺裏規矩,需要一步一叩首,磕滿九百九十九個頭,才能表示誠心。”
孟晴晚想也不想就回絕了,“我今天隻是來捐些善款的,用不著這樣。”
林棉當即沉下了臉,“孟施主,這恐怕由不得你,你承了白象寺的恩情,現在就應該報恩。不然佛祖不會原諒你的。”
孟晴晚看著振振有詞的林棉,不由得譏誚揚起唇角。
究竟是佛祖想讓她跪,還是她林棉想讓她跪?
她轉身就要走,卻被霍雲深忽然扼住手腕,冷淡的說,“晴晚,跪下。”
孟晴晚錯愕的看著他,“雲深......”
霍雲深皺起眉,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隻有這樣才能讓我得到棉棉的青睞。晴晚,聽話,反正這山也不高,你磕滿九百九十九個頭就夠了,死不了的。”
死不了的。
孟晴晚緊緊攥住拳,淚水盈了眼眶。
她現在還記得她當年出車禍的時候,霍雲深飛奔而來撲到她身前,一遍又一遍哭著求她再堅持堅持,說她就是他的命,還說沒有她他會死的。
可現在,他卻為了另一個女人,雲淡風輕對她說,死不了的。
愛與不愛,有時候真是明顯啊。明顯的有些殘酷,
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孟晴晚被迫跪下,一步一叩首,背影在傾盆暴雨中格外蕭索。
霍雲深本來想給孟晴晚打傘,可林棉不同意,說這樣會有損孟晴晚在佛祖麵前的誠心。
“有道理。”
霍雲深很輕易就被說服了,他動容的對林棉說道,“棉棉,你真是個好女孩,事事都考慮的這麼周全,要是晴晚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林棉淡淡一笑,“我受訓於佛祖座下,理當心懷善念。”
三個小時,九百九十九個台階,孟晴晚一步一步跪上去,膝蓋被石子磨得鮮血淋漓。
她被雨水淋濕了全身,不知是身冷還是心冷。
可她想不通,她死活也想不通,為什麼啊......為什麼會這樣?
從前那麼愛她的男人,明明不信神佛卻為了她皈依佛門的男人,口口聲聲說她是他的命的男人,為什麼輕而易舉就變了心啊?
她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白象寺的許願樹下,孟晴晚定定的看著那張信箋,上麵寫著“願一生一世一雙人”,而落款是霍雲深和林棉。
她眼前一黑,隻覺天旋地轉。
原來在她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那段日子,她的丈夫卻許諾了別的女人一生一世!
佛門聖地,卻成了他們滋養感情的溫床。
孟晴晚強忍著悲傷返回佛寺,途徑一處廂房時,卻聽見裏麵隱隱的異響。
她鬼使神差從門縫裏看進去,素淨的廂房裏,霍雲深把林棉按在身下,動作洶湧起伏。
兩人閉著眼一臉享受,他們的身後,佛龕被撞得搖搖晃晃。
霍雲深動情的親吻著林棉,說道,“棉棉.....你說的果然沒錯.....隻有跟你這樣的至真至純之體交合.....才是真正的大補.....我感覺我現在好像年輕了十歲.....”
林棉輕輕呻吟著,佛衣早已淩亂不堪,她滿意地說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尋常女子的身體都肮臟不堪,隻有我才能真正滋養你。”
霍雲深點頭如搗蒜,旋即輕聲哄著林棉再給他一次,就一次。
林棉眼睛轉了轉,卻說,“你今天讓孟施主跪滿台階上山,我很高興,這次是給你的獎勵,下一次.......那得看你表現。”
“真的嗎?”霍雲深癡癡的笑,“我要是表現的好,還有沒有別的獎勵?”
林棉意味不明的說道,“當然。”
廂房裏再次響起靡靡之音,
一牆之隔的門外,孟晴晚無力的癱倒在地,這一刻,她終於還是徹底絕望。
以前她跟霍雲深談戀愛的時候,也有不少女孩往他身上撲,可霍雲深通通拒絕了,他說看見別的女人就犯惡心,隻有晴晚才是他的充電寶。
——這就是他說的,看見別的女人就犯惡心!
原來他不肯碰她,不是因為覺得男女交合太臟,而是覺得......她孟晴晚臟。
他可以在林棉腳下苦苦哀求,卻不肯再多看她一眼。
他的眼裏和心裏,早就沒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