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個字,卻透出赤裸裸的羞辱。
白稚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取悅他?
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在經曆了會所那樣的地獄之後,他又提出這種要求。
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心!
白稚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他。
他到底是什麼算盤?是又一次的試探,還是純粹的報複?
無論是什麼,她都不能退縮。
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今天不是她拿下他,就是她被他徹底毀掉。
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白稚心一橫,忽然伸手,一把扯下了他的領帶。
司淞庭猝不及防,身體微微後仰。
下一秒,白稚欺身而上,用那條深藍色的領帶,蒙住了他的眼睛。
動作一氣嗬成,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黑暗降臨,司淞庭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白稚趁機將他的雙手反剪到身後,用另一隻手死死扣住。
一瞬間,攻守之勢逆轉。
她跨坐在他身上,俯視著這個被她蒙住雙眼的男人。
“這樣......可以嗎?”她心裏還是有點怕的,可話裏的興奮卻藏也藏不住。
她開始動手動腳。
手指劃過他緊實的胸膛,感受著襯衫下肌肉的輪廓。
他的呼吸亂了。
白稚的手沒停,順著他的腰線往下探。
她的指尖碰到一個東西。
又冷,又硬。
隔著一層布料,那個輪廓讓她指尖都麻了。
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男人身上居然敢藏著這種東西,他到底還有什麼不敢做。
剛才車裏那點熱度,一下就散幹淨了。
冷冽危險的氣息將她包圍,讓她的大腦一瞬間轉不動了。
她渾身僵住,正準備說點什麼,他蒙著眼睛的臉卻轉向她,唇角勾了起來。
他用口型對她說。
—你可以現在弄死我。
那是極致的挑釁,也是殘忍的提醒。
提醒她,他們之間,永遠是他掌控著生死。
白稚看著他唇瓣開合的形狀,渾身發冷。
她不能殺他。
他要是死了,她找誰要保命符去。
她沒退,反而俯下身,對著那張嘴就親了下去。
她用盡力氣,把他的話都堵了回去。
她喘著氣,嘴唇貼著他的嘴唇,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我永遠不會背叛你。”
司淞庭的身體整個都繃住了。
白稚感覺到,他扣著她手腕的力道,鬆了一點。
他緊繃的肌肉,也軟了下來。
車裏又熱了起來。
蒙著他眼睛的領帶滑了下來。
他看著她,那雙眼睛裏再也沒有了冷漠,全是要把她吞下去的念頭。
......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終於停在了別墅門口。
白稚已經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整個人都陷在後座裏,昏昏欲睡。
車門打開,司淞庭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穩,將她裹在西裝外套裏,大步走進了別墅。
白稚把臉埋在他溫暖的胸膛裏,意識徹底沉入黑暗。
她睡著了。
司淞庭將她輕輕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他站在床邊,看了很久。
臥室的門被輕輕敲響,家庭醫生提著醫藥箱走了進來。
“先生。”醫生恭敬地躬身。
他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白稚,然後壓低聲音問:“還需要......繼續給夫人注射避孕針嗎?”
司淞庭沒有回答,房間裏一片死寂。
醫生站在原地,不敢動,也不敢再問。
他以為司淞庭是默認了,正準備打開醫藥箱,拿出針劑。
就在這時,司淞庭抬了下手。
醫生的動作停住了。
過了很久,久到醫生以為自己會一直這麼站下去的時候。
司淞庭終於動了。
他走過去,從醫藥箱裏拿過那支準備好的針劑,然後對醫生揮了揮手。
——出去。
醫生如蒙大赦,立刻躬身退了出去,並體貼地關上了門。
門關上的瞬間,臥室裏又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司淞庭拿著那支小小的針管,走回床邊。
月光透過窗紗,灑在白稚恬靜的睡顏上。
她的臉頰還帶著未褪的紅暈,嘴角微微翹著,似乎在做什麼美夢。
他站了許久。
最後,他撩開被子的一角,掀起她睡衣的下擺,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後腰。
他自己動手,將那冰冷的針頭,緩緩推了進去。
藥劑,一滴不剩。
第二天早上。
一陣刺耳的鬧鐘聲將白稚從沉睡中驚醒。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按手機,卻感覺後腰傳來一陣隱約的酸痛。
很輕微,但很熟悉。
白稚瞬間清醒過來。
她猛地坐起身,伸手摸向自己的後腰。
那個位置......
她立刻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又被紮針了!
該死的司淞庭!
白稚氣得差點把手機捏碎。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睡了也是白睡!
她不能再這麼被動了,必須把主動權牢牢抓在自己手裏!
白稚暗自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她正想著,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動著會議提醒四個大字。
白稚一驚,這才想起今天還有個重要的會議。
她慌慌張張地從床上跳下來,衝向衣帽間。
該死,要遲到了!
程遠集團大廈。
出租車門被甩上,白稚的高跟鞋磕在地磚上,發出急促的聲響。
電梯門剛開一道縫,她就側身擠了進去。
“等等!”
一隻手伸進來,卡住了即將關閉的電梯門。那隻手上戴著塊價格不菲的手表。
接著,一張臉探了進來,五官和白稚有幾分像,隻是妝畫得更用心。
是白薇。
電梯門滑開。
白薇走了進來,她腳下步子很穩,身上那套香奈兒是這個季度的新款。
白稚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起球的舊毛衣。
電梯平穩上行。
狹小的空間裏,白薇身上的香水味濃得嗆人。
她從上到下掃了白稚一遍,拿手掩著嘴,笑了一下。
“姐姐,你這是剛睡醒?我還當你今天不來了呢,難道是專程回來收拾東西的?”
收拾東西?
她想起來了。
今天的董事會,是原主捅了個天大窟窿之後,被她親爹逼宮的卸任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