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躺上床,身體的負累讓我沉沉睡去。
醒來天已經完全黑了,我點了附近的外賣填飽肚子。
一番折騰後已是淩晨兩點。
我看了眼時間躺下,剛睡著卻被賀川叫醒。
“快起來,雅雅給你帶了晚飯。”
我困得不行,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賀川見狀,猛地掀開被子,動作粗魯地將我帶到客廳。
我被強行按到椅子上,江雅雅卻指著垃圾桶裏的外賣盒委屈道。
“賀哥哥,我明明說了要給嫂子帶晚飯,她居然自己點了外賣。”
賀川的眼神倏地銳利,“溫菡,雅雅已經跟你道歉了,難道你還在記恨她?”
“我沒有。”
還有三天就要離開了,我不想再跟他們鬧矛盾。
賀川眼底的疑慮並未散去,沉聲道,“既然沒有就把晚飯吃了,別浪費雅雅一番心意。”
我握緊手心,一言不發地拆開飯盒。
盒蓋掀開的一瞬間,一條黑金長蛇彈射而出。
盡管我反應迅速,還是被咬傷了胳膊,一屁股摔在地上。
江雅雅叉著腰身笑個不停,半晌才解釋。
“對不起啊嫂子,我跟你開個玩笑,你沒嚇到吧?”
不等我回答她又陰陽道,“不過啊,一條蛇就把你嚇成這樣,你也太脆弱了。”
類似的玩笑她已經開過不少,賀川淡定地哄她。
“臉拉了一下午,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是笑出來了。”
我顧不上兩人的打情罵俏,隻覺得被咬的手臂半片發麻,整個人頭暈目眩。
江雅雅柔弱道,“賀哥哥,嫂子她怎麼還不起來啊,她是不是還在記恨我,故意報複我?”
賀川一腳踢在我腰上,語氣不耐。
“溫菡,你還躺在地上幹什麼?”
“不過就是一條無毒蛇,你裝得這麼嚴重是想讓我們內疚嗎?”
我喘不上氣,艱難道,“叫救......護......車......”
賀川眼底露出擔憂,江雅雅為難道,“聽說被毒蛇咬了隻要把傷口切開就能緩解,嫂子既然說她被毒蛇咬傷了,那我們讓她試試。”
賀川聽完眼神一沉,將一把刀扔在我手邊。
“溫菡,你不是說你被毒蛇咬了嗎?隻要你給自己開刀放血,我就相信你真的被毒蛇咬了。”
切開傷口並不能阻止毒性蔓延,相反,還會增加傷口感染。
更何況,我這雙手是用來做科研的。
我馬上就要出國,我決不可能再傷害它。
我皺著眉頭將刀撥到一邊。
在最後的意識裏,是賀川大驚失色的臉。
等我再醒來,就看到賀川擔憂到憔悴發暗的臉。
“對不起,店老板說他把蛇的品種弄錯了,雅雅不是故意的,你別怪她。”
與前一日相似的場景再度出現,我卻沒有了絲毫觸動。
我將手從他手裏抽出來,“我沒有怪任何人。”
賀川一愣,突然向我保證道,“你不是想要一個孩子嗎?等你出院我們就去旅遊,我們再懷一個,這次我一定會當一個好爸爸。”
還有兩天就要走了,我並沒有戳破他的幻想。
賀川離開後,我立即辦了出院手續。
當年手傷之後,我並沒有停止研究方麵的探索,這幾年我一有空就泡在書房裏,出了不少論文成果。
我的手腕經過調養也得到修複,完全可以支持實驗。
隻是賀川的心思不在我身上,從來沒有發現過。
我本來猶豫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賀川。
現在看來,的確不用了。
這一夜賀川並沒有回來,第二天我帶著離職申請回到公司。
卻敏銳地發現同事都對我指指點點。
“她在外麵出軌被老公發現,孩子死了她就把責任推到江秘書頭上,”
“誰不知道江秘書可是賀總女朋友,她怎麼還有臉到公司來?”
“她都出軌了,自己孩子死了也是活該,她怎麼還有臉怪罪江秘書?”
當年賀川用禁止辦公室戀情為由,讓我隱瞞身份進公司做文職,所有同事都不知道我是賀川的妻子。
可他整天跟江雅雅出雙入對,大家都幾乎默認他們是男女朋友。
午休過後,賀氏和甲方要談一個技術合作項目。
賀川給我發消息。
“帶上項目資料到會議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