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公的青梅是個戲精。
約定產檢的日子,他總會被江雅雅各種理由叫走。
最後一次,她打到我的手機破口大罵。
“好你個小賤人,背叛賀哥居然還想生下野種?”
“有我在,你休想讓他當接盤俠!”
聽完始末的賀川臉色驟變。
當即將我送進手術台。
冰冷的器械在我體內一通攪,三個月成形的寶寶徹底被刮出宮外。
等我從麻醉中清醒,就見江雅雅眼眶通紅。
“抱歉嫂子,都怪我戲癮犯了說錯話,害你失去孩子......”
熟知她戲精毛病的賀川沉聲警告。
“雅雅隻是神經大條,沒什麼壞心,你鬧鬧就得了,別太過分!”
一句戲精,抹掉我所有的血與淚。
既然他在意江雅雅勝過我和孩子的性命。
那我讓他自掘墳墓。
麻醉剛過,心底的茫然像一道裂縫無處填補。
賀川送走江雅雅回來,將一塊環形小鎖放我床頭。
“雅雅讓我跟你說聲對不起,她也沒想到一句玩笑會讓你失去孩子。”
我一眼看出那鎖是劣質銅鑄,抬手掃落在地。
賀川皺眉,“平安鎖是雅雅親自去廟裏求來的,你不領情就算了,好必糟踐她的心意?”
“你知不知道我們的孩子死了?”
我閉了閉眼,眼淚不自覺滑落。
醫生說,這次手術嚴重損傷子宮,極有可能導致不孕。
賀川親手造成孩子的死亡,卻還在口口聲聲念叨江雅雅的心意。
他不耐地扯鬆領帶,“孩子是死了,但雅雅也跟你道了歉,你就別再斤斤計較了!”
我攥緊手心,磕破的頭灼熱滾燙。
仿佛時刻提醒,我跪求賀川放過孩子一條生路時,他殘忍的冷漠和決絕。
比起江雅雅故意為之,我更難以接受的是賀川對我徹底崩盤的信任。
最開始,她隻是在我經過的時候摔倒,賀川罰我在烈日下暴曬七個小時。
事後,她又佯裝無辜地澄清事實。
“對不起啊嫂子,剛才我就是故意開個玩笑,沒想到會害你被賀哥哥懲罰。”
得知真相的賀川不僅不責罰,反而替她開脫道,“她隻是戲精,沒什麼壞心思,你就別跟他計較了。”
後來她誣蔑我在飯菜裏下毒,賀川二話不說喂我吃下毒藥,害我被迫洗胃在醫院躺了七天七夜。
真相後,賀川卻以“孩子氣”替她開脫。
現在孩子死了,我對他最後的期盼也沒了。
“我們離婚吧。
賀川眼裏霎時噴出怒火。
“溫菡,我都說了這次隻是意外,你非要用離婚威脅我嗎?”
我看著他,“我是認真的。”
賀川忽然避開我的視線,肉眼可見地煩躁。
“我知道你剛剛流產情緒不穩定,你先好好冷靜一下,我改天再來看你!”
他走後,我打開手機聊天框。
“師兄,我答應出國。”
“好。”
對麵很快定好行程,發來三天後的航班信息確認。
確認完信息後,我無意識搭上右手腕,那裏藏著一道猙獰的疤痕。
如果不是它,我早已跟隨導師站上世界舞台。
“叮咚——”
手機設置的特別提醒。
我點進江雅雅的朋友圈,就在剛才,江雅雅發布了一條心情動態:
朋友出軌被我戳破,結果她被丈夫質問沒了孩子。
嚶嚶嚶。
我不是故意的。
配圖一張心虛到大汗淋漓的表情。
結合她在我麵前表現,以及賀川對她的各種維護,看起來更像是一種嘲諷。
動態更新不到兩秒,賀川就在下麵回複:
不用自責,不是你的錯。
最近一年,我已經習慣江雅雅的動態獲取賀川的行程。
而現在,我隻是淡定地取消了特別關注。
中午的時候,賀川打來電話。
語氣很糟糕。
“醫生說你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沒什麼事就趕緊出院,別一天到晚病懨懨的樣子,盡給人添麻煩!”
對麵依晰可以聽到江雅雅嗔怪的聲音。
“賀哥哥你別這麼說嫂子?她剛流產心情不好是應該的,要是現在出院身體再不舒服怎麼辦?”
賀川親昵地哄她,“還不是你這個小磨人精,一點小事內疚得飯都吃不下,都說了跟你沒關係,你再不吃飯,我現在就讓醫院把她趕出去!”
通話戛然而止。
我平靜地辦理出院手續。
回到公寓,門口的智能門鎖跳出語音留言:
“歡迎嫂子回家~賀哥哥帶我去吃海鮮大餐,晚上回來我們給你帶海鮮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