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越之後跟土著人宅鬥,我拚命內卷:嫁侯爺,鬥繼母,鬥妹妹,鬥小三,鬥政敵。
結果累死在宅鬥的KPI上。
這一世,我擺爛了。
換嫁?換就換吧。
嫁給窮書生?挺好,家裏清靜。
妹妹想搶我的鳳凰男夫君?
給她給她,連帶著未來的宰相夫人頭銜也打包送她。
我隻想找個角落,嗑著瓜子,看著這幫卷王們演戲。
可我萬萬沒想到,我擺爛了,他們卻都急了。
前世嫁的夫君裴侯爺天天往我這茅草屋跑,說糠咽菜也比山珍海味香。
這一世嫁的窮書生天天熬夜苦讀,說要早日讓我過上好日子。
喂,你們不要過來啊!
別打擾我鹹魚躺啊!
......
肺裏最後一口血咳出來時,我重生了。
回到了十五歲,換嫁現場。
繼母柳氏正拉著我的手,假惺惺地抹著眼淚。
「念安,不是母親心狠,隻是你妹妹若微自小就對永安侯情根深種,你就成全了她吧。」
我同父異母的妹妹許若微,跪在一旁,哭得梨花帶雨。
「姐姐,求求你了,我若是嫁不了侯爺,我寧可一死。」
前世,我就是被這番景象氣得發抖。
我據理力爭,說與永安侯裴修遠有婚約的是我。
我鬧得天翻地覆,最後還是搬出我外祖一家,才坐上了去侯府的花轎。
從此,開啟了鬥到咳血的內卷一生。
而許若微,則被送去嫁給了那個我素未謀麵的窮書生,顧言之。
可笑的是,前世我累死在侯府主母的位置上。
許若微卻跟著顧言之,一路從秀才娘子做到了宰相夫人,風光無限。
這一世,我累了。
倦了。
我看著眼前一唱一和的母女,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在她們驚愕的目光中,我輕輕點頭。
「好啊。」
柳氏的哭聲卡在喉嚨裏。
許若微抬起頭,滿臉的淚痕,眼神裏全是不可置信。
我甚至還貼心地補充了一句。
「妹妹對侯爺情深義重,我自當成全。」
父親許正德皺著眉,審視地看著我。
「念安,你可想清楚了?那顧言之隻是個窮酸書生,家裏一貧如洗。」
「想清楚了。」
我站起身,走向庫房。
「我親自去為妹妹清點嫁妝,務必讓她風風光光地嫁入侯府。」
前世我為自己準備的十裏紅妝,那些名貴的綢緞、珍稀的珠寶、上好的木料。
如今看來,都像一個個沉重的枷鎖。
我親手打開一個個箱籠,將它們一一清點打包。
柳氏和許若微跟在我身後,表情從最初的得意,轉為錯愕,最後竟透出一絲不安。
她們大概在想,我是不是在憋什麼大招。
我無視她們的眼神,也無視了下人們同情的竊竊私語。
我隻悄悄地,將前世我以後用得上的店鋪地契。
和娘親給我留的幾件物什,塞進了自己的袖袋。
那是我給自己準備的退休金。
出嫁那日,許府門口一邊是去往侯府的華麗花轎和綿延數裏的紅妝隊伍。
另一邊,是一輛孤零零的破舊板車。
許若微穿著我親手為她準備的鳳冠霞帔,走到我麵前。
臉上是誌得意滿又隱藏著不安的複雜神情。
「姐姐,多謝你成全。」
我揮揮手,像趕走一隻蒼蠅。
「卷吧,祝你前程似錦,把我的KPI也一起卷了。」
她沒聽懂,但還是帶著勝利者的姿態,登上了去往侯府的花轎。
我則坐上那輛破板車,在全京城的嘲笑聲中,晃晃悠悠地前往城郊的村子。
到了地方,一間搖搖欲墜的茅草屋。
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青布長衫的男人,正站在門口。
他應該就是顧言之。
長得倒是清俊,就是眉宇間那股子清高和傲氣,讓人看著不舒服。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裏滿是鄙夷。
「既入我門,便要守我顧家的規矩。」
「我這裏,不養閑人。」
我打了個哈欠,顛簸了一路,骨頭都快散架了。
「知道了。」
「請問哪個房間采光最好?我想睡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