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公是古中醫唯一傳人,銀針走穴,百病全消。
女兒重病瀕死時,我哭著懇求他回來救命。
但等了半天才接通的電話那頭,顧雲周聲音冰冷:
“別人也需要我,我不能隻顧自己孩子。”
“人各有命,孩子我們還會再有的。”
當晚,女兒心跳停止那一刻,他的小師妹安恬恬在朋友圈曬自己的寵物狗。
【原來隻是吃多積食,害師哥守了你一整天呢,真是個小麻煩精~】
我當即給顧雲周打電話,平靜開口:“我們離婚吧。”
他卻語氣厭煩:
“阮夏,我很累,別跟我鬧。”
原來我的痛苦,在他眼裏都隻不過是無理取鬧。
我毫不猶豫掛斷電話,打給那個人:“我答應和你在一起,但我要顧雲周付出代價。”
......
電話那頭的江淮越聽出我的不對勁,立刻收起散漫腔調:“顧雲周欺負你了?等著,小爺馬上替你報仇。”
安排完女兒葬禮後,我回家收拾行李。
剛進門就看見顧雲周正在手把手教安恬恬施針動作,姿態親密,氣氛曖昧。
視線掃到站在門前的我時,顧雲周笑容一僵,眼底閃過驚慌。
隨即眉頭緊蹙,語氣裹著不耐:“你就穿成這樣出去的?”
我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
半夜著急送孩子去醫院,睡衣都沒來得及換,連拖鞋掉了一隻都沒察覺。
顧雲周搖頭歎氣,神色複雜看我:“你什麼時候能懂點事?”
顧家是中醫世家,形象要求繁瑣,顧雲周更是對我嚴苛至極,而這樣的日子我一過就是十年。
“我再說最後一遍,我很累,下次工作時間別再來打擾我。”
工作?
難道安恬恬的狗吃沒吃飽就是他的工作?
我手指猛地掐進掌心,心裏翻江倒海,張口欲問。
但安恬恬卻突然出現,雙手合十,俏皮打斷:
“我可以作證,師哥真的很忙,他陪我練習了一整天,阮姐你就別氣他了。”
“你放心,救診一結束,我立刻把我的好師哥還給你。”
安恬恬摟著顧雲周手臂,對我歪頭一笑,比起安慰,更像是宣示主權。
我沉默不語,不想和她說話。
安恬恬頓時眼眶通紅,對顧雲周委屈道:
“都怪我天資愚鈍,施針點位學了三個月都記不住,害阮姐生氣,我果然不適合學這些。”
顧雲周皺了皺眉,親昵地撫過安恬恬發絲:“你做得很好,不要被別人影響心情。”
我懶得看下去,略過他們上樓。
看著我離開的背影,顧雲周動作頓了頓,破天荒想推開安恬恬叫住我。
上樓時我突然一陣頭暈目眩,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最後一眼,看到的竟然是顧雲周顫抖伸來的雙手。
等我睜開眼,發現自己的手被顧雲周牢牢攥緊。
我慢慢坐起身,這才看清房間裏的一切。
短短幾天,我所有痕跡都被悉數抹去,無論是從前的全家福,還是他送的禮物,情侶用品......全都被堆在角落的箱子裏吃灰。
而安恬恬的東西到處都是,牆上也掛滿他們的合照。
我怔怔望過去,仿佛自己才是格格不入的外人。
顧雲周被我的動作驚醒,想開口就被門外的安恬恬叫走。
她帶著哭腔的聲音隔著門聽得一清二楚。
“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阮姐嫌棄我麻煩,我馬上就走,謝謝師哥這些天的照顧。”
最後被顧雲周安慰好久才稍微平靜。
等他回來,對上我冷漠的視線,猶豫再三開口道:“恬恬之前看上你房間,我就讓給她住了,你先搬去客房將就下。”
我扯了扯嘴角,不願和他們過多糾纏。
點點頭抱起箱子離開。
回到客房,江淮越的電話打來。
“好,兩天後我處理完孩子的事就走。”
話音剛落,顧雲周推門而入,眼神陰鬱冰冷,直直望向我。
“你要去哪?和誰?”
他端著一碗燕窩站在陰影裏,麵色陰沉。
我淡淡敷衍:“你聽錯了。”
顧雲周端詳我表情,伸手奪去手機,身後卻突然傳來安恬恬淒厲的哭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