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那天起,趙蓬萊沒有再來過。
這個莊子偏僻適合養病,於是楚懷玉便住在這裏。
趙蓬萊也一直在她的院子裏照顧著。
我屋裏的房梁快要塌了,我拄著拐棍去找他。
可趙蓬萊沒見我,隻讓他身邊的下人來傳話。
告訴我,他很忙,沒事不要去找他。
那一瞬間,氣血不斷上湧,我清晰的感覺到我的臉和脖子在發燙。
周圍下人們的嬉笑諷刺的話語在我耳邊無限放大。
我努力保持平靜,可突然失力的雙手還是出賣了我,我整個人像狗一樣趴在他們麵前。
怎麼也站不起來。
我的手腕扭到,瞬間疼出了冷汗。
我忍著渾身的疼痛,跌跌撞撞回到那個偏僻破舊的小院,把自己關在屋子裏。
這天夜裏,趙蓬萊來看我。
他沒有打開門進來,而是在門外喊我:
“鳴鳴,我聽說你今天摔了,怎麼樣?”
我渾身都在疼痛,可心裏卻如水一般平靜。
“死不了,你不是很忙嗎?怎麼有空來找我?”
“還是說嫌我給你丟人了?”
我的陰陽怪氣讓他不舒服。
他沉默良久,猛地拍在房門上。
“你一個瘸子,到處亂跑什麼!我就是嫌你丟人,誰讓你不是一個正常人!”
我不禁苦笑。
明知道答案如何,為什麼還要再問一遍。
話語突然停止,門外的趙蓬萊似乎意識到自己失言。
語氣忽然軟了下去,不停的向我道歉:
“鳴鳴,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最近太忙了,心煩意亂,所以才——”
是嗎,在楚懷玉那受的氣都發泄到我的身上。
我突然覺得沒意思極了。
“算了。”
“你走吧。”
我看不太清門外的身影,但我能聽到。
即便他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可他還是離開了。
今天是我哭山後的第十四天,我依舊是個醜陋,無力的怪物。
第十五天,我起來後,身上的傷全好了,就連已經廢了的腿和腰也好了。
床上還多了一件紅色的用金絲繡成的嫁衣。
我剛站起來,趙蓬萊就闖了進來。
他用腳踹開門,怒氣衝衝的向我走來。
到我身邊的時候,揚起手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我被他扇到撞向桌子,茶碗瓷杯碎了一地。
東西碎到我腳邊,同時伴隨著他的質問:
“烏鳴,果然是你,懷玉突然高燒不斷,原來是你給她下了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