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陸家兄妹是京城出了名的三角戀。
陸硯修同養妹陸望舒私奔失敗後,深夜飆車出了車禍,雙腿殘廢。
而我心甘情願照顧陸硯修七年,最終如願以償爬上了他的床。
直至陸望舒留學歸來後,陸硯修對我下了逐客令。
“陸家把你養大,你照顧我七年,我們兩清了。”
“望舒不喜歡我身邊有任何異性,我會給你打十萬塊錢,當作你照顧我的工資,在望舒麵前別說漏了嘴。”
“京城有不少我們的謠言,限你三天之內找個人結婚,不要影響到我在望舒麵前的形象。”
同我朝夕相處了七年的男人,此刻迫不及待與我劃清關係。
可他不知道,陸夫人幾天前就找過我。
她要我替陸望舒嫁給大二十歲的男人。
婚期就在三天後。
......
陸夫人緊緊攥著我的手,她眼尾泛紅,淚珠懸在睫毛上將落未落。
“朝朝,望舒那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不同意她和硯修在一起,可…可我也實在不忍心看她葬送自己的幸福。”
她鬆開我的手,從包裏取出一張支票,動作優雅卻不容拒絕地推到我麵前。
“陸家養了你十五年,就當是還了這份恩情。”
“這一百萬,算是給你的嫁妝。”
那語氣仿佛在施舍一個乞丐。
沒等我回應,她已轉身離去。
而此刻,站在我麵前的陸硯修同樣沒給我拒絕的權利。
我是陸家保姆的女兒。
十五年前,我媽偷了陸夫人的珠寶首飾遠走高飛,留下我這個拖油瓶。
陸家給了我一口飯吃,讓我在傭人房裏長大。
這些年,我不斷告訴自己:這是我欠他們的。
可此刻,我直視著陸硯修那雙曾經讓我沉淪的眼睛,隻覺得心臟被撕成碎片。
“陸硯修。”
我的聲音出奇地平靜,“在你心裏,我到底算什麼?”
他皺了皺眉,沒有回答。
我繼續道:“七年裏,我為你端茶送水,陪你做複健到深夜,甚至在你需要的時候爬上你的床,為你紓解欲望。”
“在你眼裏,我是你的保姆,還是你隨叫隨到的妓女?”
陸硯修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我,嘴角扯出一個譏誚的弧度。
“沈朝朝,什麼時候你也學會這麼胡攪蠻纏了?”
“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願的事,現在是要我負責?”
他從西裝內袋抽出支票本,龍飛鳳舞地簽了個數字。
“這些本來就是你應該做的,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這十萬塊,是我給你的施舍,夠你這樣的女人掙很久了。”
那張輕飄飄的支票落在我腳邊,像極了我一文不值的尊嚴。
陸硯修抬手看了眼腕表,眉頭微蹙,語氣裏透著不耐煩。
“你快點收拾東西離開,望舒下午就到了。”
他頓了頓,又加重語氣。
“三天之內,你必須找個結婚對象。”
“陸家會以娘家的名義替你撐場麵,我和望舒也會到場祝福。”
他的話像鈍刀一樣,一下一下地割著我的心臟。
七年,整整七年,我陪他熬過最黑暗的日子,可到頭來,他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就能這樣輕易地把我推開。
我的幸福,他從來不在乎。
他在乎的,從來隻有陸望舒。
我死死攥緊手指,指甲幾乎要陷進掌心。
其實我很想告訴他,三天後,我就要代替陸望舒,嫁給那個比她大二十歲的男人了。
可我知道,即便我說了,陸硯修也不會在意。
甚至,如果他知道我的婚事還能為陸家換來商業聯姻的利益,他恐怕隻會更滿意吧?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讓他高興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