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放肆!”父親指著我的鼻子,氣得渾身發抖。
“你竟敢這麼跟你弟弟說話!我看你這個聖子是當昏了頭!”
他大概是第一次發現,一向言聽計從的大兒子,竟敢忤逆他。
他習慣了掌控我,習慣了我無底線的退讓。
阿雲在一旁假惺惺地勸著:“父親別生氣,哥哥不是故意的......”,眼底卻藏不住得意。
他等著父親為了他來懲罰我。
可惜,他算錯了。
我早已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阿辰。
我悠閑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眼底冰冷。
父親見我油鹽不進,厲聲威脅:“我再問你一遍,救,還是不救?”
“你若不救,這聖子之位,你也別想要了!”
不等我開口,一道倩影毫無預兆地擋在了我身前。
是阿雀。
她不知何時已換上了仆裝,雖然樸素,卻更勾勒出那驚心動魄的身材。
勁裝之下,腰肢纖細,雙腿修長,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
父親和阿雲都驚呆了。
他們無法想象,一個剛認主不到一天的巫仆,竟敢為了主人,公然對抗一族之長!
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有些酸,有些漲。
我從阿雀的香肩後走出,迎上父親震驚的目光,冷笑道:
“我不救!這聖子,誰愛當誰當!”
話音落下。
我從懷中掏出一塊溫潤的玉牌,當著所有人的麵,毫不猶豫,狠狠捏碎!
“啪!”
清脆的碎裂聲,在死寂的院中格外刺耳。
這,便是代表巫族聖子身份的玉牌。
玉牌碎裂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巫力波動擴散開來,立刻驚動了族中幾位隱居的長老。
不過片刻,幾道身影便出現在院中。
“族長,聖子,這是何故?”為首的長老皺眉問道。
父親見長老來了,反倒有了底氣,指著我怒斥:
“長老來得正好!阿辰為一己之私,見死不救,還打碎聖子玉牌,我懷疑他已墮入邪道!”
他想先給我潑一盆臟水。
我冷眼看他。
果然,長老們看我的眼神瞬間警惕起來。
就在這時,阿雀忽然上前一步,撩起衣袖。
她白皙的手臂上,一個繁複古老的巫仆印記,正散發著純正柔和的光芒。
“我主阿辰的巫力純粹,絕無半點邪氣。”她聲音清冷,卻擲地有聲。
長老們都是識貨之人,一眼就看出這印記代表著什麼。
想刻下如此純正的印記,主人的巫力非精純到極致不可。
修煉邪術的指控,不攻自破。
長老們的目光轉向父親,帶上了審視。
我抓住時機,朗聲道:“父親說我自私,可到底是誰自私?”
“這些年,您將本該屬於我的修煉資源,源源不斷地送給阿雲,族中誰人不知?”
“甚至,阿雲這所謂的天才名號,不過是您逼著我,夜夜將自身巫力輸送給他,才撐起來的假象!”
“今日之事,不過是他自己學藝不精,反倒要怪到我頭上?”
一番話,如驚雷炸響。
父親的臉瞬間煞白,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阿雲更是嚇得瑟瑟發抖,躲在父親身後,不敢看我。
我看著他們,心中隻有快意。
我轉向長老,平靜地提出我的條件:“要我救阿諾,可以。”
“讓阿雲跪下。”
“用他一半的本命巫力,來換阿諾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