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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巫族族長的長子。

那日父親從萬蠱坑裏撿回兩個巫仆。

父親偏心弟弟，硬是將那個身段妖嬈、曲線飽滿的姐姐塞給了他。

而我被迫收下那個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妹妹。

“阿雀陰氣充沛，給你弟弟補身。剩下那個病秧子，便歸你了。”

望著坑底氣若遊絲的阿諾，我到底動了惻隱，以本命巫力滋養，替她續命。

采陰補陽雖能讓我實力大漲，但我卻憐惜她，從未碰過。

甚至因為她一句“喜歡戀家的男人”，我不惜辭去聖子之位，隻求與她相守一生。

族中人人都道她好福氣，她卻對我始終冷淡。

我隻當她天性如此，不善表達。

直到我陽氣太旺即將爆發變成廢人時，我跪著求她幫我補陰氣一次，救我一命。

她卻頭也不回地奔向後山，隻因弟弟打獵時不慎崴了腳。

“你用聖子的身份壓了我十年還不夠嗎？竟然還想綁住我一輩子！真惡心！”

再睜眼，我回到挑選巫仆那天。

......

萬蠱坑底，躺著兩個近乎赤裸的少女。

一個體態豐滿，是阿雀

另一個骨瘦嶙峋，是阿諾。

上一世，我就是被阿諾這副奄奄一息的模樣騙了，動了惻隱之心。

可笑的是，阿諾明明快死了，那雙眼睛卻死死盯著我身旁的弟弟。

弟弟阿雲突然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哥哥，我身體一向不好，就選那個強壯些的吧，陰氣足，能養人。”

前世，我就是在這時心軟，將阿雀讓了出去。

這一世，我偏不如他的意。

我走到阿雀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以後跟我。”

話音剛落，全場死寂。

父親眉頭一皺：“阿辰！你弟弟體弱多病，你身為聖子，陽氣本就旺盛，和弟弟搶什麼！”

我餘光瞥見阿諾臉上閃過喜色，一副劫後餘生的慶幸。

原來，她從一開始就不想跟著我。

“父親說得有理。”我點點頭，轉向阿雲。

“可正因弟弟體弱，才更該選個溫順聽話的。”

“這阿雀一看就野性難馴，萬一控製不住，被她反噬了怎麼辦？”

不等他們反應，我伸手指向坑底那個奄奄一息的身影。

“那個就不錯，瞧著乖巧。正好讓弟弟練練手，學學怎麼控製巫仆。”

我笑吟吟地開口：“反正都快死了，就算不小心練廢了，也不心疼，不是嗎？”

阿雲猶豫，他更喜歡身材好的阿雀，“可是......”

“怎麼？”我歪頭看他，“弟弟覺得我說的不對？”

阿雲把頭埋得更低了。

父親思忖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頭：“阿雲，你就聽你哥哥的，要那個吧。”

阿雲的手指死死攥緊衣袖，指節根根泛白。

從小到大，這是他頭一回被我壓得說不出話。

我心裏暢快，懶得再看他，隻對著坑底的阿雀命令道：“起來。”

阿雀警惕地抬頭看了我一眼，這才慢慢從地上站起身。

她剛剛站起來，就摔在我懷裏，胸前的柔軟搭在我的手臂上。

破爛的布條根本遮不住關鍵。

隻要動作再大一點......

“謝謝聖子。”阿雀垂下眼簾，聲音勾人。

我點點頭，目光重新落回坑底。

“弟弟，你的巫仆還躺著呢。”我好心提醒道。

阿雲深吸一口氣，不情不願地挪到阿諾身邊，聲音輕顫：“起來吧。”

阿諾掙紮著坐起，隻是這麼個簡單的動作，就讓她香汗淋漓，又重重摔了回去。

我冷眼旁觀，心中毫無波瀾。

前世為救她，我生生折了三年修為。

這一世，她的死活，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