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認罪”三個字如同赦令,點燃了全場狂歡
。我的母親,在這一片叫好聲中,緩緩地閉上了眼,嘴角竟似露出一絲解脫?還是欣慰?
嗬。
脖子上的鎖鏈再次粗暴地將我拖回記憶提取器,手腕腳踝磨得白骨森森,身後拖出長長的血痕,無人在意。
腦子再次被冰冷的器械侵入,劇痛襲來。
第二段記憶開始播放。
十六歲的生日宴,沈意叔叔送的鑽石項鏈璀璨奪目,母親卻一把把項鏈奪了過去,睨了我一眼開口:“這麼貴重的東西給她幹嘛!給欣欣戴。”
我落寞的望著空空如也的手掌,扯著苦笑。
“媽,就給妹妹戴吧,我也有。”沈欣拿出她的項鏈。
“正好手姐妹鏈。”她高興的說。
下一刻,推著生日蛋糕的沈辰走了進來,沈欣欣吃驚地望著他:“哥,你不是在國外嗎?”
“絨絨生日,再忙我也要來啊。”沈辰笑著揉揉我的頭:“小家夥,生日快樂,要快快長大啊!”
望著熱熱鬧鬧的一家人,我眼眶變得酸澀。
觀眾席傳來低低的議論:“這麼好的家人......她怎麼下得去手?”
“真是喂不熟的狼!”
緊接著,畫麵一轉,沈氏集團危機,沈意叔叔憔悴不堪。
我被成為了校霸團隊的新目標,他們把我關進廁所,用沾了臟水的拖把,往我身上甩,還要扒了我的衣服拍照。
我拚命掙紮,可是胸前一涼,我絕望地閉上了眼。
“活該!看來她從小就招人恨!”有人幸災樂禍。
下一秒,姐姐沈欣欣舉著掃把像憤怒的獅子一樣衝進來,把我護在身後,她的背影那麼瘦弱,卻又那麼堅定。
“絨絨別怕,姐姐帶你回家。”
畫麵定格在姐姐義無反顧擋在我的身前。
審判席上,我的母親宋芝死死盯著屏幕,身體開始無法控製地顫抖,嘴唇翕動著,卻發不出聲音。
記憶繼續:我偷聽到沈意叔叔與人談話,目光落在那保險櫃上。
雨夜,我抱著那個匣子,毅然衝進雨幕,奔向沈家的死對頭——蘇氏集團大樓。
我把匣子遞給蘇啟。
蘇啟,那個笑得像毒蛇一樣的男人,他挑挑眉,沒有接匣子,卻一把將我粗暴地拽進懷裏!他的手極其侮辱性地在我腰間腿上摩挲,畫麵清晰得殘忍!
我臉色慘白,眼中是屈辱的淚和巨大的恐懼,卻死死咬著唇,沒有掙脫,反而將那個代表著沈家最後希望的匣子,更緊地遞向他,仿佛在獻祭自己,以求換取什麼。
記憶到此戛然而止。
“轟——”全場嘩然!
“海洋之心!真的是她偷的!”
“不僅偷東西!還不知廉恥!為了錢什麼都能賣!”
“沈家破產原來是她搞的鬼!還主動獻身?!小小年紀這麼下賤!”
母親宋芝渾身劇烈地顫抖,像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頭,踉蹌了一下,幾乎站不穩。
她看著我,眼神裏先是極致的震驚,然後是鋪天蓋地的失望、惡心,最後全部化為赤裸裸的仇恨!
她猛地撲上來,雙手如同鷹爪,死死摳進我的肩膀,指甲幾乎掐進我的骨頭裏!
瘋狂地搖晃著我,聲音尖利得破音:
“王絨!是你偷了欣欣媽媽的唯一的遺物?!你出賣了沈家?!你毀了沈家最後一絲希望!你惡不惡心!”
她猛地鬆開手,仿佛碰了什麼無比肮臟的東西,拚命在自己衣服上擦拭著,然後揚手——
“啪!啪!啪!”
用盡了全身力氣的耳光,一下又一下扇在我臉上,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口鼻鮮血直流。
“你說啊!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還跟他睡了?!你用你自己換來了什麼?!你說啊!”她揪著我的頭發,將我的頭狠狠撞向旁邊的刑柱!
咚!咚!咚!
額角破裂,鮮血汩汩湧出,模糊了我的視線。
世界一片血紅。
我看著眼前徹底瘋狂的母親,看著台下那些叫罵的嘴臉,忽然不想解釋了。
心臟疼得麻木,仿佛已經停止了跳動。
【第二輪投票結果,王絨受電擊刑。】
高壓電流瞬間貫穿我破敗的身體,劇烈的抽搐,無法控製的哀嚎,失禁的恥辱,所有的體麵被徹底撕碎。
我像一攤爛肉癱在地上,徒勞地望向母親的方向,嘴唇無聲地動了動:
媽......我好疼......
可她隻是別開了臉。
二叔沈遠走上前,臉上是掩不住的得意和急切,他一腳踩在我被電焦的手背上,用力碾著:
“既然認罪了,就直接投票處決吧!別再放我大哥他們被害的記憶了,對我們家屬太殘忍了!”
痛到極致,反而生出一股詭異的力氣。
我猛地睜開眼,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掀開他的腳,拖著殘破的身體,像個真正的惡魔一樣,爬向那個記憶提取器。
我抬起頭,臉上血淚交錯,卻對著沈遠,露出了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
“誰說我認罪了?”
“二叔......你又在怕什麼?”
我染血的手指,猛地按下了啟動按鈕。
“是怕這裏的真相......公之於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