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進洲,三個月前我在醫院複查,是誰把我從樓梯上推下來的?”
那次,我被季柔從台階推下,手臂骨折,臥床一個多月。
他當時也發了火,甚至甩了季柔一巴掌。
我以為,他至少是護著我的。
他撿起U盤,眼神警惕:“這是什麼?”
“醫院樓梯間,另一個隱藏攝像頭的監控備份。”
“你為了她,第一時間清空了所有明麵的監控。可惜,百密一疏。”
顧進洲的臉色驟然變了。
季柔更是麵無人色,瘋狂搖頭。
“進洲哥,沒有,她冤枉我,是她自己沒坐穩。”
顧進洲握著U盤,手指關節泛白。
他沉默了近一分鐘,再開口時,帶著一種令人心寒的息事寧人。
“簡穗,這件事過去就過去了。季柔她知道錯了,我也教訓過她了。你還要怎麼樣?難道真要逼她去坐牢嗎?她的人生就毀了!”
還要怎麼樣?
我看著這個男人,這個我用命愛過、用雙腿換回來的男人。
所有的委屈、憤怒、不甘,在這一刻徹底消散。
隻剩下徹底的釋然和冰冷的決絕。
原來,心死之後是真的不會再痛了。
我看著他,忽然就笑了,笑得眼淚都沁了出來。
“顧進洲,”我止住笑,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我們離婚吧。”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愣了一下,隨即帶著居高臨下的嘲諷。
“離婚?簡穗,你發什麼瘋?你一個殘廢,離開我,你能去哪兒?靠你那個遠在天邊的爹?別做夢了!”
他以為,我還是那個離了他就不能活的簡穗。
我迎上他輕蔑的目光,揚手擦掉眼角的淚。
“對,靠那個遠在天邊,但動動手指,就能讓你一無所有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