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被困在規則怪談直播裏，製定規則的人，是我那位搶走我男友的閨蜜。

彈幕每打賞一次，就會為我增加一條【必死】規則。

閨蜜煽動著觀眾的情緒，讓他們瘋狂打賞，為我疊加一條又一條絕路。

我的前男友也出現在打賞榜第一，留言是：“死！讓她死得越慘越好！死無全屍！”

閨蜜詭異地對著鏡頭笑著，一字一句地念出新規則：“規則十：不許喝官方提供的水。”

話音剛落，隔壁房間的另一個參與者就因喝了水而七竅流血，瞬間斃命。

……

我被關在一個純白的房間裏，四麵牆壁光滑如鏡，找不到一絲縫隙。

正前方，一塊巨大的屏幕懸浮在空中，上麵正是我好閨蜜許蕊蕊那張化著精致妝容的臉。

她身後是奢華的背景，而我，身處地獄。

屏幕下方，滾動的彈幕不堪入目。

【主播牛逼！這種折磨人的直播我愛看！】

【快上新規則啊，等不及了！】

【榜一大哥好狠，這是多大仇？】

那個榜一，是我的前男友，陸誌峰。

他用鮮紅加粗的字體，將那句【死無全屍】的詛咒，永遠釘在直播間的公告欄上。

許蕊蕊的聲音嗲得發膩，像一條黏滑的蛇。

“謝謝陸誌峰哥哥的火箭！哥哥想看什麼，蕊蕊都滿足你哦。”

屏幕上，一個虛擬火箭炸開，伴隨著係統冰冷的提示音。

【規則十一：參與者必須在十秒內跪下，並對著鏡頭說“我是垃圾”。】

【否則，啟動懲罰機製。】

倒計時開始。

十，九，八……

我死死攥著拳，怒火攻心。

隔壁房間傳來淒厲的慘叫，隨即戛然而止。

顯然，又一個不肯服從的參與者，被懲罰了。

我不想死。

三，二，一。

在倒計時歸零的瞬間，我雙膝一軟，重重跪在冰冷的地麵上。

膝蓋撞擊地麵的聲音，很響。

我抬起頭，看著鏡頭裏自己屈辱的倒影。

“我是……垃圾。”

彈幕瞬間沸騰。

【哈哈哈跪了！剛剛不是還挺有骨氣的嗎？】

【賤不賤啊，為了活命什麼都做得出來。】

許蕊蕊笑得花枝亂顫，眼裏的得意快要溢出屏幕。

“大家看，她多聽話。陸誌峰哥哥，你滿意嗎？”

陸誌峰立刻又刷了十個火箭。

新的規則隨之而來。

【規則十二：參與者必須自扇耳光，直到觀眾滿意為止。】

我盯著那條規則，血氣衝上頭頂。

許蕊蕊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惡毒的引誘。

“宋小媚，我知道你恨我。但你更恨你自己吧？恨你自己的無能，恨你留不住陸誌峰。”

“打吧，就像你那天晚上打我一樣。哦，不對，你沒打著。”

“那天你多狼狽啊，像條被拋棄的餓狼。”

我緩緩抬起手。

彈幕在瘋狂地刷著“打！快打！”

我看著鏡頭，看著屏幕上許蕊蕊和陸誌峰的名字。

手，在半空中停住。

然後，我用盡全身力氣，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臉上。

啪！

清脆響亮。

火辣辣的疼，從臉頰蔓延到整個頭皮。

但還不夠。

彈幕說，不夠響。

於是，我揚起另一隻手。

啪！啪！啪！

我一下又一下地扇著，直到嘴角滲出血絲，臉頰高高腫起。

我沒有哭，甚至沒有流一滴淚。

我隻是看著鏡頭，像是要透過它，看到那兩個人的心裏去。

直播間的熱度，因為這極具羞辱性的一幕，達到了新的高峰。

打賞從未停歇。

許蕊蕊很滿意這種效果。

她清了清嗓子，宣布了下一條由陸誌峰重金定製的規則。

【規則十三：參與者必須跳一段豔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