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斯謙報複的手段簡單又直白。
把先前沈嫋嫋所遭遇的一切在沈清夏身上重演。
他命人將沈清夏捆起來,扔到事先準備好的棺材裏。
給一隻公雞陪葬。
“段斯謙,放我出去!我說過無數遍,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沈清夏撐著起身,想要掙脫開身上的粗繩。
段斯謙笑笑:“你逃不走的,沈清夏,你的手段怎麼那麼殘忍,你到底是怎麼舍得對嫋嫋一個小姑娘下手的?”
“這三年前,我日日夜夜都想殺了你,讓嫋嫋泄憤,這樣她就能心甘情願的下山了,你以為嫋嫋走了,我就會是你的童養夫了?告訴你,我根本沒愛過你。”
“結婚是騙你的,之前的深情也是騙你的,你動了真心,我隻能說你傻!”
不,她沈清夏才沒有動心。
“就算要報仇,這也是我和沈嫋嫋之間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她質問段斯謙。
段斯謙隻說了一句話。
我喜歡沈嫋嫋,我是沈嫋嫋的童養夫,以後要和沈嫋嫋結婚的。
沈嫋嫋並不知道段斯謙的真實身份是江北的太子爺。
對此,沈清夏隻想說,沈嫋嫋可千萬不要負了眼前的深情狗。
嫌沈清夏話多,段斯謙直接拿毛巾堵上她的嘴,派人將她扔進棺材。
隱隱作動的烏雲不合時宜的下起大雨。
為了不耽誤進度,段斯謙讓人直接蓋棺埋土。
沈清夏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很陌生。
三年來,她第一次覺得段斯謙是這樣的陌生。
沈嫋嫋回來,算是解開他內心深處的傷疤。
那她呢?就活該替人背鍋,活該和不愛的人綁在一起嗎?
等等,沈清夏突然不想讓這根紅線斷了。
這樣她就能看著段斯謙使勁渾身解數都不能和沈嫋嫋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沈清夏勾起唇角,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段斯謙摸不著頭腦的問。
話音剛落,段斯謙的小弟突然闖進來,打斷所有人的思緒。
他貼在段斯謙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沈清夏隻知道段斯謙慌了,立刻驅車往市區的方向開。
沒有命令,這些人不敢對沈清夏做手腳,放下工具便匆匆離開。
暴雨打在眼皮上,沈清夏睜不開眼,但盡管如此她還是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力翻出棺材,解開粗繩,一步一個腳印的回到沈家。
她發燒了。
燒了整整三天。
醒來後才知道沈嫋嫋被仇家綁架,紙巾下落不明。
沈夫人在樓下哭成一團。
綁匪又打來電話,沈夫人放下電話後,高興地快要原地笑出聲。
趕緊吩咐張媽:“去,把沈清夏給我喊下樓。”
沈清夏下樓的時候,客廳聚集了不少人,還有這幾天曆經滄桑,胡茬沒刮的段斯謙。
剛退燒,清夏的唇色很是慘白。
“清夏,嫋嫋被抓了,她才剛下山第二天,替我出去買藥的時候被人抓走了。她好歹也是你的妹妹,清夏,你會救她的吧?”
沈清夏不願意。
但沈夫人才不管她願不願意。
她握著沈清夏的手:“剛才綁匪打了電話,說隻要你主動去,他們就放過嫋嫋,你妹妹就能獲救了!”
又是沈嫋嫋。
沈清夏不動聲色的撤回手:“媽媽,我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們把我認回來,就是為了替沈嫋嫋擋刀的麼?”
“你這是什麼話?!嫋嫋是你妹妹,你不該救麼?”沈夫人勃然大怒:“阿謙,把人扔到山上,平平安安的把嫋嫋給我接下來!”
段斯謙很難辦。
他從前隻想耍耍沈清夏,就連昨天,他也沒想對沈清夏動真格的。
如今,沈嫋嫋是真的回不來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靠沈清夏去換。
他也明白對麵是什麼人,對麵很早就摸清了他的身份,知道他是江北的小太子爺,並且警告他如果不把人送來,就把他的真實身份告訴沈嫋嫋。
沈嫋嫋最討厭別人騙她。
段斯謙不敢賭。
隻能把沈清夏乖乖地送去。
“沈清夏,你不該回來的,搶走嫋嫋的位置,對你根本沒有好處。”
起初沈清夏還沉浸在找到親生父母的喜悅當中。
很快她便意識到錯了。
在這個世界上,她唯一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車上,沈清夏不吵也不鬧:“段斯謙,和我談了三年戀愛,其實你心底一直想著沈嫋嫋吧?隱姓埋名就為了陪著她,你們如果沒有終成眷屬,會很難收場吧?”
他皺眉:“你說這些幹什麼?”
三年來,段斯謙傷害過沈清夏無數次,多到她自己都數不過來。
“提醒你而已,為沈嫋嫋做的這些,希望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段斯謙聽見這話,額頭青筋直接暴起:“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沈清夏,你是在咒我和嫋嫋休不成正果嗎?我告訴你,如果你少點糾纏的話,我早就和嫋嫋結婚了!”
“你就等著我和嫋嫋結婚那天打你的臉吧!”
沈清夏現在無比慶幸三年來自己沒有付出真心。
幸虧手腕上的紅線帶她看清了眼前人的真麵目。
交換人彘很順利,沈嫋嫋和沈清夏擦肩而過時,她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沈清夏,你輸了,你要是還能活著出現在我眼前算你厲害!”
“三年了,你終於成為我的手下敗將了。”
沈清夏沒來得及回應,身後的大門陡然關上。
她的身後是一片黑暗。
眼前也是。
逆著頭頂的光,西裝革履的男人緩緩靠近她,抬起她的下巴:“讓我玩兩天,我就放過你,怎麼樣?”
男人散發出的氣場逼人,沈清夏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掌心的汗滋滋往外冒。
兩天後,她拖著疲憊的身體邁進沈家。
沈嫋嫋正在補過這三年以為缺席的每一次生日。
眾人看到衣衫襤褸的沈清夏進門,不禁出聲嘲諷。
“姐姐,”沈嫋嫋驚呼:“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綁架我的那個男人究竟對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