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個沈家上下沒一個人對沈清夏保持尊重。
他們認為,沈清夏回來就是故意破壞全家上下和諧的。
就像當初沈嫋嫋被鎖在棺材給狗配陰婚一樣。
全家上下都覺得是她幹的。
沈清夏拚命解釋,根本沒人會相信。
後來沈嫋嫋被救出來,自請去山上的尼姑庵住著,她說這樣才能保住性命。
沈夫人心疼的不行,動了想把沈清夏送走的心思。
“不行!清夏是你的親骨肉,我們虧欠她十幾年,沒理由把她送走!”最終沈家老夫人發話,清夏才得已繼續安穩住下去。
九百多個日日夜夜轉瞬即逝,沈嫋嫋終於放下心結,願意下山回家了?
沈清夏覺得好笑。
這期間,無數人親自求她下山她都不願意,這次因為一個視頻,她就願意了?
不等沈清夏開口說話,保姆張媽繼續輸出:
“當年要不是你非要讓嫋嫋小姐和狗配陰婚,她根本不會傷心欲絕去上山當尼姑,嫋嫋小姐好好的人生都讓你毀了!沈清夏,你還有什麼臉出現在嫋嫋小姐眼前?”
毀了沈嫋嫋的人生?
清夏低頭,瞥見手腕上的紅線。
那她的人生呢?就活該和不愛的人綁在一起?
懶得和她掰扯,沈清夏語氣堅定:“就算要數落我,也不該是你。”
張媽氣急敗壞:“你的意思是說我沒資格?嫋嫋小姐從小吃我的奶長大,我如同她的親媽,我沒資格說你?”
話音剛落,十幾輛豪車將沈清夏團團圍住。
最中間那輛車她很熟悉。
是段斯謙的。
車門自動打開,沈嫋嫋穿著淺藍色袈裟由段斯謙扶著下車,怕沈嫋嫋腳上的布鞋太薄,這麼熱的高溫會曬到她,段斯謙特意將手伸到地上測試溫度。
戀愛三年,沈清夏竟不知道段斯謙還有這樣溫柔的一麵。
沈嫋嫋摩挲著手中的持珠,對沈清夏說:“張媽當然有資格說你。”
看到久違的人歸來,張媽泣不成聲。
“姐姐,我聽說你和阿謙私奔了?可真是給我們沈家丟人,還不如像我一樣出家,也算給沈家長長臉麵。”
她和三年前一樣,臉上更添幾分饜足。
沈清夏低頭撇見紅線,已經很短很短了。
再來最後一擊,她就能徹底離開沈家,離開段斯謙了。
想著,她丟掉行囊,走到段斯謙身旁熟練地挽住他的胳膊:“阿謙,新婚之夜,你讓我苦等好久。”
忍住心底的惡心,沈清夏隻能這般說。
果然,段斯謙極為嫌棄的甩開她。
“沈清夏!你這個人不要禮義廉恥麼?我是嫋嫋的童養夫,不是你的!再說了,我和你結婚隻是單純的想耍你而已,沒想到你真的會和我私奔。”
“既然嫋嫋回來了,以後我沒必要再和你糾纏,離我遠點。”
他甩開沈清夏的手,沈清夏沒有感到絲毫意外,段斯謙和沈嫋嫋大概是真愛吧。
不然他一個赫赫有名的富家公子哥兒,怎麼會自願跑到沈家做童養夫呢?
沈嫋嫋的拇指錯落在每一個佛珠之上:“姐姐,三年前你對我做的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我這次回來,便是要讓你付出相應的代價。”
話落,一行人與沈清夏擦肩而過。
裝傻子裝得越發累,沈清夏轉了轉脖頸,打算回到臥室好好睡上一覺。
沒等她邁進臥室,保姆張媽便攔住她,說沈夫人讓她下去。
她原本打算不去摻和這場戲的。
可現如今沈夫人親自派人來叫她,她不能不去。
後院的布置極具用心,是沈嫋嫋從前最喜歡的淡粉色,氣球和絲帶飄在空中,好像冒著甜甜的少女心泡泡般。
這一切和沈嫋嫋的裝束想比都有些突兀。
她像一尊大佛,被眾人捧著。
“夫人,我派人來告知過你,要全素的,你弄這些東西我沒辦法吃。”沈嫋嫋看都沒看盤中精致的美食。
聞言,沈夫人突然哭出來:“我的好嫋嫋,你怎麼變成了這幅樣子,這可是你從前最愛吃的啊......還有,你怎麼不叫我媽媽了?”
她將手放在胸前:“沈夫人,我已出家,先前所有的事都已經忘了。”
“都是清夏!都是清夏的錯!如果不是她非要讓我們嫋嫋和狗配陰婚刺激到她,我的嫋嫋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快把沈清夏給我喊下來,給嫋嫋道歉!”
這些話被門口的沈清夏聽得清清楚楚。
早在很久前她就解釋過,但沒人相信。
反倒綁架沈嫋嫋的那個男人還一口咬死是她指使的。
清夏慢步走到沈夫人眼前,規矩道:“媽媽。”
下一秒,沈夫人毫不猶豫甩了她一個耳光:“不許叫我媽!你看看你把這個家作踐成什麼樣子?嫋嫋被你逼到山上削發成尼姑,你還不知好歹的跟她的童養夫私奔,嫋嫋的一切你都想奪走麼?!”
沈清夏下意識地認錯:“媽媽我沒有......讓嫋嫋和狗配陰婚那件事和我沒關係的,不是我幹的!”
相戀三年的段斯謙也指責她:“不是你還能有誰?那隻狗是你的沒錯吧?人也是你派來的沒錯吧?你到底有什麼可狡辯的,把嫋嫋逼城這樣,你滿意了?”
沈清夏抬頭,措不及防的和沈嫋嫋對視。
沈嫋嫋眼中的胸有成竹,完全不是一個出家人該有的。
整個沈家沒一個人愛她。
那為什麼要把她找回來?
沈夫人頭風又犯,見狀,沈嫋嫋趕緊扶起她。
又轉身和段斯謙說:“阿謙,沈夫人身體不適,我先上去陪她,麻煩你替我出了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