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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好一會兒，眼見退款無望。

婆婆眼珠子轉了轉，臉上那蠻橫的怒氣竟詭異地收斂了幾分，換上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行，退不了是吧？」

她拉過程敏，上下打量著我手裏的項鏈盒，語氣變得理所應當：「那正好，這項鏈就給我們家程敏了，她下個月訂婚，正缺條像樣的金項鏈配她那件新買的紅裙子，年輕姑娘戴，正合適，比某些人老珠黃的家庭主婦戴著好看多了。」

程敏立刻會意，臉上揚起勝利者的笑容，伸手就來拿：「謝謝媽，還是媽疼我，嫂子這眼光確實不錯，這項鏈款式挺別致的，我戴著肯定好看。」

她故意瞟了我一眼：「我戴上總比有些整天圍著灶台轉的人戴著鮮亮。」

我將拿著盒子的手背到身後，後退一步：

「我說了，這項鏈不能給程敏，它有重要用處。」

婆婆立刻炸了，語氣帶著怒氣：「蘇語茉，你反了天了，憑什麼不行？反正是花我兒子錢買的，我兒子的錢就是我的錢，我想給誰就給誰，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攔著？」

程敏揚起下巴，用鼻孔看我：「就是，我哥的錢，我媽做主，輪得到你來說不？」

周圍看熱鬧的人議論聲更大了，目光像針一樣紮在我身上。

我看著婆婆那張因刻薄而扭曲的臉，看著小姑子那副理所當然的貪婪嘴臉，一直強壓在心裏的怒火和委屈終於到達了頂峰。

「我說了，不行，今天誰也別想從我這裏拿走這條項鏈。」

「你們要是敢硬搶，就別怪我在這麼多人麵前，把有些話攤開來說，看到底是誰沒臉。」

婆婆被我的氣勢懾住了一瞬，但隨即更加惱怒，一拍大腿，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

「哎喲喂，你還來勁了是吧？攤開來說？說什麼？說你怎麼敗家？說你怎麼拿我兒子的血汗錢不當回事？你說啊，讓大家夥兒都聽聽。」

程敏也在一旁陰陽怪氣：「嫂子，你就別死要麵子了，這項鏈你戴也是浪費，給我戴還能在訂婚宴上給我們程家掙點麵子呢。你不上班天天花我哥的錢，戴這麼貴的項鏈給誰看啊？」

我冷笑一聲：「掙麵子？就憑你？也配戴這條項鏈？」

我轉向婆婆，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

「媽，你口口聲聲說這是花你兒子的錢買的，那我問你，程跡一個月工資多少？八千。這條項鏈多少錢？六萬八，不吃不喝大半年，他卡上的餘額，夠買這條項鏈的一個零頭嗎？」

婆婆臉色猛地一變，眼神有些閃爍，但嘴上依舊強硬：「你......你什麼意思？我兒子難道不會有什麼獎金嗎？」

「獎金？」

我打斷她，聲音清晰得讓周圍每個人都聽得見：「他每個月的工資獎金，每一筆進出，我心裏都有數，他根本拿不出這筆錢。」

婆婆顯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也無法忍受在這麼多人麵前被我駁了麵子。

「我不管是誰的錢，你嫁給我兒子，你的錢就是我兒子的錢，就是我程家的錢，我說給敏敏，就必須給敏敏。」

她說完，便要上前來搶我手上的項鏈。

這一次，我沒有再忍讓。

在她的手即將碰到盒子之前，我抬手一把推開了她的胳膊，用了不小的力氣。

婆婆沒料到我會還手，被我推得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幸好被程敏扶住。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我：

「你......你敢打我？」

程敏扶住婆婆，尖聲道：「蘇語茉，你敢推我媽？」

「正當防衛而已。」

我冷冷道，將項鏈盒緊緊攥在手裏，「再說一遍，誰敢硬搶，我立刻報警，告你們當街搶劫。」

見我動真格，婆婆氣勢弱了幾分。

但很快，她提出了一個更不要臉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