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買了條六萬八的金項鏈,正巧被婆婆撞見。
她一把搶過發票尖聲道:「六萬八?金價都一千一克了你還敢買?我兒子一個月累死累活才掙八千,你倒是敢把他血汗錢往脖子上掛。」
我忙解釋:「這是要送給......」
話沒說完她揚手扇在我臉上,項鏈盒應聲摔在地上。
「你一個整天圍著鍋台轉的家庭主婦,能有什麼正經人要送?」
「你是不是拿我兒子掙的血汗錢,偷偷貼補你娘家那個窮媽了。」
我捂著臉氣笑了。
反正這項鏈是給她兒子定的,要討好那位他求了三個月的合作商。
......
手機在包裏震動起來,我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剛把那個裝著六萬八金項鏈的盒子放進包裏,老公程跡的電話掐著點就來了。
接通電話,他語氣帶著慣常的急切:「語茉,項鏈定製好了嗎?我會議還有半小時結束,等會兒直接過來接你。」
我拍了拍包,心裏有點完成重任後的輕鬆:「拿到了,剛拿到手。」
「太好了,你辦事我放心。」
他聲音壓低了些,帶著鄭重:「林總夫人那邊我打聽過了,就喜歡收藏些款式別致的金子,投其所好,這次合作能不能成,這份禮至關重要。」
「你放心,這次合作一定能成。」
為了這條項鏈,我幾乎熬了幾個通宵。
我大學學的就是珠寶設計,雖然婚後做了家庭主婦,但功底沒丟。
程跡把討好合作商夫人的任務交給我時,我立刻就著手設計,畫了無數張草圖,又親自跑到金店跟師傅溝通製作。
整個過程耗費的心力和時間,隻有我自己知道。
但想到能幫到他,幫他拿下那個他求了三個月的合作,我覺得一切都值得。
剛掛斷電話,準備去商場門口等程跡,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像釘子一樣紮進我耳朵裏:
「蘇語茉。」
我心裏咯噔一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循聲望去,是我婆婆和小姑子程敏,兩人手裏提著幾個購物袋,顯然是正在逛街。
我下意識地想裝作沒看見,繞道走開。
可婆婆已經拉著程敏,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直接攔在了我的麵前。
婆婆雙手叉腰,眼睛在我身上上下來回掃射,最後盯住我裝著項鏈盒的袋子。
「蘇語茉,你好大的膽子。」
我深吸一口氣:「媽,您也來逛街啊?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婆婆看了一眼金店的招牌,毫不客氣地攔住我:「事?你能有什麼事?我兒子在外麵上班累死累活,你倒好,花著他的錢在這裏買金項鏈,你哪來的臉?」
我試圖解釋:「項鏈不是給我自己買的,是......」
婆婆毫不客氣的打斷我,嗓門又拔高了一個度,引得周圍有人側目:「不是給你自己買的?你一不上班的家庭主婦,不知道賺錢有多難是吧?不是給你自己,難道是給鬼買的?」
「還是說你拿我兒子的錢,去補貼你娘家那個窮鬼媽了是吧?」
我懶得搭理她,轉身要走。
眼尖的小姑子程敏趁我不備,一把搶過我手裏還沒來得及放好的發票。
她看了一眼,立刻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尖叫起來:「天呐,媽,六萬八,這條破項鏈要六萬八。」
婆婆一聽這個數字,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聲音尖銳得能劃破商場的玻璃:
「六萬八?現在的金價都快一千一克了你還敢買?我兒子一個月累死累活才賺八千,你倒是敢把他血汗錢往脖子上掛,你個敗家玩意兒。」
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揚手就朝我臉上扇來。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氣中炸開。
我猝不及防,臉被打得偏向一邊,火辣辣地疼,手裏裝項鏈的盒子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