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光映照在他黑漆漆的瞳孔上,我倒吸一口涼氣,
“江洛川,你想幹什麼!”
他隨手扔下打火機,看到火焰猛地躥起來後,才氣定神閑地後退兩步。
“你不是喜歡這些照片嗎?那就和它們多待會兒。”
看到粉色夢幻的房間瞬間成為一片火海,林若語蹦跳著拍手,笑得既單純又可怕。
“烤紅薯,烤紅薯咯!”
門嘭的一聲被關上,我趕緊過去,卻發現門已經從外麵被堵死。
我瘋狂拍門,不停轉動門把手,
“江洛川,你這個瘋子!快放我出去!”
同事在樓下搬東西,一時沒發現樓上的動靜。
濃煙迅速蔓延開來,我被嗆得涕淚橫流,隻能盡可能地趴在地上,不停給同事打電話。
這時,江洛川毫無溫度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讓我在火場中也覺得冰冷刺骨。
“薑尋,知錯了嗎?”
我手指緊摳著房門,嗓子水腫到說不出一句話,可心裏卻在撕心裂肺呐喊:
我知錯,我當然知錯!
我錯在不該愛你,不該嫁給你,更不該和你有了一個孩子!
見我沒有反駁,江洛川以為我已經妥協,緩緩轉動門把手。
“薑尋,畢竟相處這麼久,我對你和孩子也有一點感情。”
“我隻是把若語暫時接到家裏,又不是不要你們了,到底有什麼好鬧的?”
房門打開條縫,我看準時機,猛力撞擊,終於逃出房間。
我把女兒照片和離婚協議死死護在懷裏,惡狠狠地看著他,拚命從嗓子裏擠出幾個字,
“可我......再也不要你!”
看到我決絕的眼神,江洛川眼裏底閃過一絲慌亂,但隻是稍縱即逝。
他始終覺得,我做了這麼多年舔狗,不可能離開他。
於是不緊不慢拿出手機,調出醫院的聯係方式,
“如果你執意不肯認錯,我現在就把女兒癌症治療費用全部停掉。”
這時,同事們聞到濃煙上樓,一陣手忙腳亂滅完火後,十分疑惑地說:
“江隊長,您的女兒......昨天不是已經被炸死了嗎?您不知道?”
“可笑,我是防爆隊長,我的女兒怎麼可能在演習被炸死?我警告你們,下次要再幫薑尋撒謊,我立馬讓你們都滾出防爆局!”
同事們滿臉莫名其妙,卻也隻敢小聲嘟囔,
“可明明監控顯示,你的孩子就是在你手上被炸死的啊。”
我冷笑一聲,攥著手機下樓。
剛要走出大門,就聽見身後傳來江洛川自以為是的聲音,
“薑尋,我現在要帶若語去遊樂園,若一個小時後你還不肯認錯,就休想再進這個家門。”
“到時女兒的病情無法控製,就算你求著要照顧若語,我也不可能答應做配型了。”
我深吸口氣,將眼淚生生壓回去,決絕邁出這個從未屬於過我的家。
同時將手機上所有證據打包,發送給上級,給父親申請人身保護。
我摘下領口的針孔攝像機,再看看手機上人數暴漲的直播間,如釋重負。
江洛川,這回該你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