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扯下身上破爛的婚紗,扔到陳哲遠的臉上。
趁他毫無防備,我捏緊拳頭,重重一拳砸在陳哲遠得意洋洋的臉上。
一顆牙齒混合著鮮血掉落在地上。
陳哲遠死死捂住臉,嘴裏發出難聽的叫喊聲:
“啊!”
“冉冉,他打掉了我的牙!”
安冉臉色一變,緊張地安慰道:
“阿遠你堅持一下,我立馬送你去看醫生,你的牙一定能接回去!”
我怎會如他所願,搶先一步,將打落的牙碾碎。
啪!
安冉滿眼猩紅,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活像我殺了她的父母。
“肖北辰,我真是看錯你了!”
“阿遠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他?他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就要打掉他的牙!”
“雖然有時候他說話是有些沒分寸,落了你的麵子,但他都是為了我好。你就不能稍微大度點嗎?”
看吧,她也知道這是在落我麵子。
可每次,也都是她在縱容陳哲遠來踐踏我的尊嚴。
她的男閨蜜永遠排在我前麵。
每當有了矛盾,錯的那個人永遠是我。
隻有我低下頭顱認錯,高高在上的她才會好似施舍般原諒我。
我收回思緒,盯著安冉的眼睛,語氣平靜:
“你覺得我穿著婚紗跟狗互換戒指,很好玩嗎?”
“還是你覺得我現在被扒光衣服,赤身裸體很好玩?”
“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安冉頓住身子,眼裏升起一抹失望:
“肖北辰,你連玩笑都開不起了嗎?”
“既然你在氣頭上,你想打那就打我吧。”
說著她閉上眼睛昂起臉,瓷白的臉龐對著我。
她在逼我。
她知道我不會對她動手。
見我沒有動靜,安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她睜開眼,眼底閃過精光:
“北辰,你知道今天我父母為什麼沒有出席嗎?”
“還不是因為你的好爸媽,死活不願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他們這是明晃晃的瞧不起我!”
“大家評評理,比起他家給我的屈辱,我隻是跟他開個玩笑能算得了什麼!”
說著她紅了眼眶,看向周圍人群。
“安小姐可是咱們南城有名的青年企業家,姓肖的能娶她是天大的福氣,沒想到他竟不知道珍惜!”
“沒聽安總說麼,他父母都沒來參加婚禮,這不是妥妥的埋汰人嗎?”
“可憐安總就要嫁給這種貨色!”
“聽說他就是個鳳凰男,吃住都在安家,這下隻怕要被掃地出門咯…”
......
以往我聽到這些說我鳳凰男的謠言時,我都是一笑而過。
隻因,安家是我一手扶植起來的。
五年前,為了追求安冉,我隱瞞了身世。
她總說討厭那些家裏有點錢就自以為是的富二代。
可我家不是有點錢,而是巨有錢。
我們的戀情瞞不過我的父母,尤其是我爸那個老頑固,堅決不同意我們的婚事。
就這樣耗了五年,直到前不久我求婚成功,他終於鬆口讓我國慶期間帶安冉回家見一見。
我滿心歡喜帶她回家,可就在半途中,安冉沒留下一句話,將我丟在高速服務區,她獨自驅車離開。
從廁所出來後找不到人,我都快急瘋了。
爸媽準備好最高規格的接待,可最後隻有我一個人狼狽地回到家。
等聯係上,安冉疑惑道:“哎?我忘了告訴你嗎?”
“抱歉親愛的,阿遠說他養的倉鼠會後空翻,我太好奇了就去他家了。”
“叔叔阿姨那裏,你幫我道個歉吧。”
我爸氣得當場摔了拐杖,揚言道:
“你若是非要娶她,那就別回這個家了!”
我挨了頓打,一瘸一拐回了南城。
如今想來,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