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線生機

我與孫金元走到牆邊，摸了一把牆壁，剛挨著就聽到簌簌的灰塵下落的聲音，原來這麼多年過去了，不隻是地上，連牆上也沾滿了灰塵，遮住了牆本來的樣子，也許門就藏在灰塵裏麵也未可知。想到此節，我們喜上心頭，連忙撥下更多的灰塵，才發現牆壁不是普通的石頭，看了第一眼我想起了故宮的漢白玉欄杆。清理了整麵牆壁，才發現除了漢白玉之間的結合處的線條之外，就沒有其他細縫了，上麵沒有圖案也沒有字跡，全都打磨的明鏡一般光滑。而後我們又得知地麵也是由一塊一塊的漢白玉打磨而成，詫異不已，且不說這是多的漢白玉是從何而來，且看這色澤，就知道是上好的極品漢白玉。

然而我們找了一圈，果真如那個骷髏老人所言，除了頭頂上的那個天窗什麼都沒找到。

孫金元熄滅了火機，保存點能源以備不時之需。我們三個依次躺下，遙望著高高在上的洞口的那束銅錢大小的亮光，都沒有說話，或許都意識到這輩子將無法走出這密室而悲傷著吧。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孫金元忽然問道：“為什麼掉下來的時候那隻大鳥一樣的東西把仙瑤馱下來而不馱我們呢？”

我也正在思考這個問題，道：“也許是因為我們太重了吧。但奇怪的是它竟然把我們的繩子給啄斷了。”

“那是它讓你下來陪我，我覺得它對我很好。”王仙瑤不無驕傲的說：“對了，如果它真的這麼好，能不能讓它把我們背上去呢？”

我們被王仙瑤的想法整笑了，孫金元說：“就算它願意，我們也找不到它在哪啊，剛才我們把石室每個角落都查遍了，連根鳥的羽毛都沒見到，它應該不是生活在這的，或許隻是路過此地留宿一宿吧，你就別做白日夢了！”

王仙瑤泄氣的說：“我也知道這樣很不現實，隻是我太想出去了，你們騙騙我也好啊！”

我說：“仙瑤別著急，也許天無絕人之路，馬上你的那隻大鳥就來找你了！”

王仙瑤道：“希望如此……”

一句話沒說完，隻聽見撲棱撲棱的聲音從頂上通道傳來，我們向上看時，通道僅有的一點亮光被一團黑黑的東西堵著了。聲音越來越大，眼看就要到石室，孫金元趕忙打著火機，火光一點，洞裏那東西噶的叫一聲，消失了。

“你們都看到了嗎？”孫金元問道。

王仙瑤興奮的說：“是我的那隻大鳥，它要來救我了，你快滅了火機，他肯定是怕光！”

“什麼來救你，依我看那隻鳥還沒有大到可以背著你飛到地麵，再說這麼小的洞它的翅膀根本就張不開，全是靠爪子抓著四周的泥土上下的。”孫金元不斷打擊王仙瑤的幼稚想法。

“也就是說，馱著仙瑤的下來的是這隻鳥，接住你腳的是這隻鳥，咬斷我繩子的也是這隻鳥了？那麼我們都看著它下來了這麼忽然又不見了呢？”我插嘴道。

孫金元站起來，把打火機遞給王仙瑤，說道：“也許馬上答案就能揭曉，雲山，你馱著我，我上去看看。”

我不解的道：“我又不是鳥，我也不會飛，馱不了你！”

孫金元說：“你想哪去了，我是要站在你肩膀上爬上去。”

我笑道：“這是大鳥給你的靈感啊，你不會也想用你的爪子抓著泥土爬上去吧？”

“讓你馱你就馱，別那麼多廢話，一會你就知道了。”孫金元有點不耐煩了，對我氣衝衝的說道。

我蹲在地上，擺好架勢，說：“好吧，今天我就做一回牛馬，你上來吧，等會你掉下來的時候不要砸到我就行！”

孫金元扶著我的頭，蹲在我肩上，然後叫我慢慢起來，我使上吃奶的勁才穩住腳跟站好，接著就感覺孫金元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我翻著白眼往上看，隻見孫金元雙手探進了通道，摸索著什麼。忽然他雙腳猛踩我肩膀，我一個趔趄，就看見他扒著洞壁慢慢提氣上去了。我轉頭看看旁邊的王仙瑤，她像我一樣，瞪大了眼睛，一幅驚訝的表情。

由於燈火較暗，通道狹窄，隻能看到孫金元的身體慢慢縮進通道內，我們並不知道他在上麵做了什麼。隨著最後一隻腳也進入通道，孫金元不見了，洞頂的亮光又立即出現。

就在我們詫異孫金元怎麼會憑空失蹤的時候，洞內出現一張臉，透過忽閃忽閃的火光，我看到那張臉黑乎乎的，臉頰的肉綻開著，還有粘稠的東西從臉上滴下來，有一滴滴到我肩膀上，我抹了一把湊在鼻子上聞，一股腐臭撲鼻而來，我心想孫金元這下定是被這個什麼怪物給害了，大叫一聲不好，歇斯底裏的喊了幾聲他的名字，王仙瑤則嚇得又哭了起來！

這時那張臉的嘴張開了，伴隨著張開的嘴更多的東西掉落下來，我懷疑怪物要向我們發動攻擊，正準備防禦，那怪物一說話竟然是孫金元的聲音：“你們兩個小兔崽叫什麼，嚇了我一跳，等我死了再哭啊，現在還是上來看看，或許這就是送我們出去的路！來，接著！”

一條由書包和襯衫做成的簡易繩子被孫金元扔了下來，我抱起王仙瑤，讓她抓著繩子，一點點的向上爬，最後孫金元抓住她的手一使勁把她拉了上去。此時才發覺我的手腕並沒骨折，剛才隻是皮外傷而已，趕緊抓著繩子讓他們倆一起把我也拉上去。

原來就在垂直通道和天花板交叉的地方還有一條地道，在下麵時根本看不到，剛才大鳥下來時我和王仙瑤沒注意，孫金元則看到大鳥快到石室的時候身子一側鑽進了這裏，所以就想來看看這裏到底是什麼，於是意外的發現了這個地道。

我開玩笑說：“孫金元，你的臉怎麼了，被鳥啄了是吧，血肉模糊的，我還以為是僵屍呢！”

孫金元抹了一下臉說：“扯淡，我先來給你們當炮灰了，剛鑽進洞就摔了個嘴吃泥，要是泥也就好了，我懷疑是鳥糞，塗的滿頭滿臉都是，惡心死我了！”

我笑道：“那鳥也真是的，幫了我們忙還得要點報酬，這是叫你給它清理糞便呢！”

孫金元佯裝發怒道：“我幫了你你怎麼不給我報酬呢，還在這說風涼話，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它有沒有幫助我們還另當別論，如果從這個洞裏再出不去，我們隻有坐著等死了！幹糧呢，半天沒吃飯餓的頭發暈，拿來填飽肚子，就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在這？這麼臟！”王仙瑤搖搖頭道。

孫金元奪過我的包：“現在給我一碗肉讓我蹲在廁所吃我都能把它消滅了，吃飽了好幹活，我總覺得我們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我也拿起一塊買包，分一半給王仙瑤，毫無興致的嚼了幾口，開始察看地道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