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時序最愛我那年,為護我周全瞎了一隻眼,鋃鐺入獄。
我卻轉身嫁給他在港城隻手遮天的親哥陸懷臣。
三年後再次相遇,是在陸懷臣的葬禮。
我被陸懷臣的仇家圍在禮堂,幾乎被扒光了衣服。
陸時序帶著人手趕來。
他擋在我身前,
“各位,宋梔安是我陸時序要的人,今天誰也帶不走。”
可待眾人散去,他用槍頂著我的腦門,
“宋梔安,想過我會有出來的這天嗎?”
我對著槍口笑笑,故意把話說絕,“我以為你會死在監獄裏。”
“真可惜,”陸時序把槍抵在我的腰間,薄唇貼上來,“我沒死,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陸時序的指尖泛白,幾乎要捏碎我的腕骨,眼裏的恨意能將我吞沒。
我望著眼前這張思念了三年的臉,聲音發顫,“陸時序,我疼。”
曾經,連我手指擦破都要心疼半天的男人,此刻嗤笑一聲,“疼?!”
“有我被人砍瞎一隻眼疼嗎?”
“有我在監獄裏被人打斷肋骨疼嗎?”
“有我跪下來苦苦求你別離開我,可知道你轉身就嫁給陸懷臣的時候疼嗎?!”
我愣怔地搖頭,淚水砸在他手背上,“不,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陸時序猛地鬆手,我重重摔在地上。
沒人知道,當年為救他,我在陸懷臣門口跪了三天三夜。
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是我勾引陸時序,是我鬼迷心竅。”
那晚,陸懷臣用皮鞭將我抽得皮開肉綻,幾乎昏死過去。
皮鞋碾過我滲血的臉頰,“養好傷就準備婚禮,再打聽他的消息,我就廢了你。”
......
陸時序用槍管抬起我的下巴,語氣嫌惡,“收起你的眼淚,它們讓我覺得惡心。”
就在這時,一道嬌軟的聲音傳來。
“時序哥哥。”
楚瑤一身潔白的連衣裙,像隻蝴蝶一樣撲進陸時序懷裏。
“瑤瑤,”陸時序渾身的冷意驟然消散。
他溫柔地拂去她發絲上的雨滴,“不是讓你在車上等,怎麼進來了。”
“你一直不出來,人家擔心你嘛。”
眼前親密的畫麵如同萬根細針紮進我的心臟,我沉默地垂下頭。
“咦?”楚瑤眼角掃過我,“她是誰?”
陸時序冷冷道,“無關緊要的人。”
“那......就讓她跟著伺候我吧,”楚瑤抱著他的胳膊撒嬌,“這次著急跟你回國,我一個仆人都沒帶。”
陸時序無比溫柔地抱起楚瑤,“都聽你的。”
然後衝屬下使了個眼色,“把宋梔安帶走。”
於是,我成了楚瑤的仆人。
伺候她的衣食住行。
包括......事後沐浴。
楚瑤愜意地躺在浴缸裏,表情全然不似在陸時序麵前時那般天真。
“時序哥哥也真是的,每次都把我折騰到快要散架。”
“說起來,我是不是應該叫你一聲嫂子啊?”
她故作神秘地靠近我,“陸懷臣也會這樣折騰你嗎?”
指尖猛地一顫。
被陸懷臣極盡折磨的三年瞬間翻湧上來。
他用抽人最疼的單尾鞭把我抽得皮開肉綻。
用粗糲的麻繩一次次將我勒到快要窒息。
用定製的鐵鏈把我像狗一樣拴在床邊,踐踏我的尊嚴。
......
三年裏,我不知道多少次在深夜被送進醫院。
身上早就是新傷疊舊傷,看不出原有的紋理。
服侍完楚瑤沐浴,已經是淩晨一點。
我再次回到廚房為楚瑤熬特製的補藥。
據說楚瑤從小身子虛弱。
這服藥是陸時序在一位不出世的神醫門前跪了三天三夜求來的。
他那樣真心,一如我當年想救他的時候。
我盯著跳動的火苗,胃部傳來陣陣絞痛。
剛摸出止痛藥,手機就彈出消息。
“你的胃癌再不治,絕對活不過三個月!”
“算我求你,不要再吃止疼藥了,來醫院看看......”
“你在幹什麼?”
我一扭頭,陸時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