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樂被保鏢綁到了地下室。
結婚後,地下室都被用作藥材儲備庫。
然而開門的瞬間,濃鬱複雜的香味直竄鼻腔。
保鏢輕蔑地提醒:“你那些臭哄哄的枯枝爛葉早就清理掉了,現在儲存的都是諸小姐的香水原料。”
“好好感謝諸小姐吧,還幫你把禁閉室的空氣淨化幹淨。”
鐵門“砰”的一聲緊閉。
地下室內漆黑一片。
本打算坐下將自己縮成一團,然而地上全是布滿尖刺的花朵。
她的手掌心被刺出多個血洞。
陶樂忍著鑽心的痛,用腳將地上的花朵全部踢開,清理出一片空地。
沒想到花朵之下竟隱藏著蟲窩。
她連忙跑到門口,奮力敲門。
“救命!裏麵都是蟲子!你們快放我出去!”
“我會死在裏麵的,你們換個地方關我都行,求求你們開開門!”
呼救聲不斷回蕩在地下一層,卻始終無人理會。
陶樂絕望地靠著大門,不斷抖動身體,將蟲子一一拍飛、踩死。
淚水混合著汗水不停滑落。
喻初佑明明知道她最怕蟲子。
若是藥方裏需要蟲,他都會死死攔住陶樂,要麼花大價錢買回,要麼他自己去捉。
如今為了懲罰她,竟是直接強迫她麵對最恐懼的東西。
她不敢坐下,隻能在無盡的黑暗中硬生生站立許久。
久到雙腳麻木。
久到雙腿發顫。
久到鞋底都被蟲子啃食。
再也堅持不住,順著門板滑坐在粘稠的蟲屍上。
長時間的神經疲勞讓她無法再堅持,最終像是被抽走靈魂的行屍走肉般癱軟在地。
閉眼前,老鼠的吱吱聲還在耳畔回響。
手上還未愈合的傷疤被蟲子再次咬開。
感情也隨著汩汩流淌的鮮血一點點流失殆盡。
......
陶樂再次睜眼時,白亮的光芒刺得她眼球如針紮般疼痛。
忍不住想抬起胳膊阻擋視線,卻發現胳膊沉重如鐵。
她的動靜引起了一旁喻初佑的注意。
“醒了?還有哪裏不舒服?”
陶樂閉著眼,沙啞著嗓音問:“今天是幾號?”
喻初佑似是對陶樂的無視感到不快,但念及她是病號,還是耐心道:“1號。”
才過去7天......
陶樂苦笑。
喻初佑見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陶樂,犯錯就要受到懲罰,更要虛心改正,不要裝作憤憤不平的模樣指望別人可憐你。”
“我說了我沒做過那些事,別人把鍋甩到我身上,我憑什麼就要替她背!”
陶樂滿眼血絲,紅腫的雙眸又流淌出淚水。
堅強的麵龐首次展現出破碎的模樣,讓喻初佑心下一動。
難道自己真的誤會她了嗎?
“初佑,這麼多年我何時害過你?”
“你仔細想想,這些意外到底是因為我們平靜的生活中突然多了一個什麼東西才會發生!”
念在真心相愛過的份上,喻初佑順著她的話思考。
腦海中靈光一閃,剛要去捕捉那個光點時,手機響起。
他拿出手機一看,來電名稱是“珊珊”,果斷接聽。
“初佑,我的腿又痛了,能不能回來陪陪我。”
聽到諸代珊的呻吟,他連忙起身。
陶樂猛地起身想去抓住他,奈何雙臂的毒素還未完全清除,她無法控製。
“嘩啦啦”撞倒了櫃子摔在地上,手上的針管順著血管狠狠刺入,血珠不停往外冒。
看著她的模樣,喻初佑忍不住蹙眉。
“要不是珊珊及時回家發現地下室藏了一窩鼠蟲,你和你那一地下室的藥材都要被它們啃食完,她的腿就是為了救你和你的藥材才受的傷。”
“我愛你,所以你傷害我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珊珊於你有恩,我身為你的丈夫自然要替你報恩。”
陶樂默默低下了頭,沒再阻攔。
那一屋分明是鼠蟲引誘劑的原料,由誰帶來的已經不言而喻。
但喻初佑已經認定她欠諸代珊一條命,她徹底沒有喚醒他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