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去以後,沈清秋生了場大病,什麼東西都吃不下。
紀淮衍很少回家,每天都陪著寧知雨籌備她的生日宴。
沈清秋不想知道他的動態,可寧知雨隔三四個小時就會發新的朋友圈。
“紀先生在我的生日宴遊艇上種滿了玫瑰花,整整九萬支,清晨剛從國外空運過來。”
照片裏,寧知雨站在玫瑰花海中笑的燦爛。
“紀先生送了我一顆超大鑽戒,他說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的愛。”
照片裏,寧知雨和紀淮衍十指相扣,碩大的鑽石戴在她的手指上格外耀眼。
“今年的生日願望是想去大海深處追鯊魚。”
沈清秋關上手機,心裏很是平靜。
也許是曾經遭受的痛苦太多,她如今的心中竟然沒有了一絲波瀾。
她就要走了,根本不關心他們無聊的感情進展。
收拾行李的時候,紀淮衍悄無聲息走了進來,眉心微蹙問道,“你在做什麼?”
沈清秋嚇的渾身打了個冷顫,剛想開口回答,紀淮衍的手機適時響起。
“紀先生,你來了嗎?”電話那邊傳來寧知雨嬌柔的聲音。
他的語氣溫柔,“你的身體還沒好,我讓沈清秋過去照顧你。”
不由得沈清秋說些什麼,紀淮衍拽著她登上了開往大海深處的遊艇。
身邊傳來一陣陣竊笑:“那是沈清秋嗎?自詡清高,還不是像狗一樣討好寧小姐?”
沈清秋安靜站在船尾,聽著一陣陣的奚落,心裏早已麻木,好在她很快就能離開。
“快看!有鯊魚!”
眾人聞聲紛紛聚在船頭,船尾空無一人。
紀淮衍不在,寧知雨懶得再裝,惡狠狠的瞪著沈清秋說。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紀先生已經不愛你了,他對我那麼好,那麼寵我,你為什麼還要陰魂不散跟在他身邊?”
“我和他青梅竹馬,憑什麼你一出現就奪走了他的所有目光!坦白告訴你,當年是我在他妹妹的水杯裏放了安眠藥,也是我安排混混強奸的他媽媽,我既然能把這些事栽贓給你,也能讓他和你離婚!”
聽著寧知雨惡毒的聲音,沈清秋怔在原地。
真相,竟然是這樣的嗎?
當年的真相一點點揭開,淚水在她的眼中不斷翻滾。
這麼多年,她一直為沒能救他妹妹而自責,為他媽媽因為陪她出意外而悔恨,這些重擔壓的她喘不過氣。
可現在她才知道,這些都是寧知雨的栽贓陷害,是寧知雨害她原本燦爛的人生偏離航線。
而紀淮衍,將全部的恨意都發泄在她身上,卻對真正地凶手寵愛無度。
“你不怕我告訴紀淮衍真相嗎?”沈清秋紅著眼。
寧知雨冷哼一聲,笑了,“就算你告訴他又能怎麼樣?你覺得他會相信你說的話?還是相信我?”
說完,寧知雨突然尖叫一聲,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哭的撕心裂肺。
而沈清秋,則一臉冷漠地站在她的對麵。
紀淮衍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怎麼了?”他快步走過來,脫下外套披在寧知雨身上。
她害怕地抓住他的手,指著沈清秋說,“紀先生,沈小姐嫉妒你給我辦生日宴,說要我把我扔下去喂鯊魚,快救救我...”
“我沒有......”那一瞬間,沈清秋百口莫辯。
重複的栽贓戲碼,她也早已失去了辯解的力氣。
既然紀淮衍不相信她,說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紀淮衍眸子一沉,將自己的衣服披在寧知雨身上,猛地將沈清秋推到一邊,聲音像淬了冰,“我讓你來照顧知雨,你卻想害她?拿鞭子來!”
抬頭,沈清秋對上了寧知雨奚落的目光。
她燦慘然一笑,寧知雨說得對,紀淮衍相信的當然不會是自己。
鞭子狠狠落在沈清秋身上,每一鞭都打的她皮開肉綻,鮮紅的血從她腿間湧出來,殷紅了甲板。
“我肚子好疼...”沈清秋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從她的身體離開,可她卻無法阻止。
她苦苦哀求,紀淮衍眼神冷厲,眼中的憐惜轉瞬即逝,“別以為這就會讓我心疼你,你的苦肉計騙不了我。”
一陣海浪襲來,沈清秋身子晃了晃,滿身是血的掉進海裏,湛藍的海水瞬間變成紅色。
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圍上來撕咬沈清秋,她拚命在海裏呼救。
聲音卻越來越微弱,直到失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