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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裏的精神病人持刀衝入我的家中。

為保護弟弟，我一個人拖住他，被砍斷四肢，整張臉被硫酸毀容。

爸媽趕到後哭到抽搐，說無論我變成什麼樣都是他們的好女兒。

從那以後他們時刻教導弟弟要對我好，說我就是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

爸媽和弟弟對我的愛把我包圍，讓我即使麵目全非、癱瘓在床，心中依舊是溫暖的。

後來弟弟長大成人，爸媽開始張羅他的婚事，可無一例外，他所有的相親對象都在看到我的第一眼被嚇跑了。

終於在弟弟的第十八個相親對象被我嚇走後。

媽媽拿了一瓶農藥遞到我麵前，聲淚俱下地向我懇求道：“欣欣，小磊不能被你拖累一輩子，是媽對不起你，求你走吧！”

我用殘肢抱住媽媽手中的農藥，仰頭喝了下去。

其實我早就不想活了。

......

看著我的動作，媽媽眼中閃過一絲解脫的欣喜。

可爸卻衝過來，一把奪走了我殘肢抱著的農藥瓶子。

“你瘋了！欣欣又沒做錯什麼？再說殺人是要坐牢的！”

爸爸的這一聲厲喝，瞬間又讓媽媽清醒過來，她紅著眼眶伸手將我抱住。

“欣欣，對不起，媽媽是一時急糊塗了，請你原諒媽媽......”

我聲音苦澀道：“媽，沒事的，我不怪你......”

這樣的事，近來時常發生，他們總是會把一切不好的事情全都歸咎到我的身上，對著我發一通脾氣，清醒過後又向我道歉。

我是一個隻會拖累全家的廢物，沒有責怪任何人的權利。

聽到我的諒解後，媽媽眼中的那一絲愧疚也徹底消散了。

她推著我到衛生間，用肥皂水給我清洗嘴巴裏殘留的農藥，下意識的動作十分粗暴。

我身上的棉服全部都被水打濕了，冷意順著棉服層層滲透，將我的心也凍得徹底。

當初我剛毀容的時候，滿臉的疤痕增生，癢得我整日整夜的睡不著覺。

我媽二十四小時守在我身邊，用碘伏替我擦拭傷口，吹氣替我止癢，整個動作都溫柔的不可思議，生怕會弄痛我一點點。

那樣溫柔的媽媽，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了。

房門“哐當”一聲被推開，弟弟垂頭喪氣地從外麵回來。

爸爸見狀立即明白了，他沒有把女孩子追回來，連忙上去安慰。

“小磊，沒關係的，這個不行還有下一個，隻要緣分到了......”

張磊忽然猛地一腳踹在沙發上，看向我說道：“隻要有她在，就沒有女孩子願意嫁到我們家！”

“慧慧說了，如果我能把這個拖油瓶解決掉，就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

“爸，我們把她弄走吧，我的人生真的不能再被她拖累了......”

我爸抬手一巴掌就扇在張磊的臉上，“欣欣是你姐姐，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哎呀！說話就說話，怎麼還動起手了。”

我媽急忙上前去調和兩人的關係，拉著兩人就出了門。

我一個人被遺忘在衛生間裏，我抬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整張臉滿是暗紅色疤痕，沒有嘴巴，沒有鼻子，左眼也被硫酸燒毀，黏連增生長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