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安棋聽到這些對話後,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仿佛連呼吸都忘記了。
冰冷的針管深深刺進她的皮膚,迫使她回過神。
原來體檢是假的,關心她的健康是假的。
就連每次的深度睡眠治療也是假的,根本不是為了讓她身心放鬆而製定的治療方案,而是為了讓她乖乖地抽血。
那個熟練的護士看著林安棋蒼白無力的麵容忍不住感慨:“不過,這也是最後一次了,傅先生特意讓院長研製了一種抑製生育的藥,傅太太以後要是長期服用的話,她的血還怎麼敢給小少爺用呢......”
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太虛弱的原因,林安棋此刻腦子發昏,有些反胃想吐的衝動,但還是被她極力壓製了下來。
護士離開的腳步傳來,門關上的那一刻,林安棋止不住地幹嘔起來。
後背的汗早已將病號服打濕,她的額頭上也布滿細密的汗珠。
她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心寒到了極點。
她以為熬了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自己的靠山,殊不知隻是從一個火坑跳到了更大的火坑罷了。
她以為真心能換來真心,沒想到換來的卻是狠心。
病房的門被推開。
喬伊娜踩著細高跟走來,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一身高定襯得她格外優雅。
林安棋又恢複了失明的狀態,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喬伊娜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左右晃了晃,似乎不太滿意:“嘖,沒毀容啊,就隻是幾個小傷口,你的運氣還蠻好的。”
說完,她手上的力度不自覺地一點點加重,計劃落空的不甘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林安棋用盡力氣拍開她的手,試探地開口:“是你找人做的對不對?你瘋了?上麵還坐著你的親生兒子!”
喬伊娜絲毫沒有被拆穿的窘迫和慌張,反而淡定地承認:“是又怎麼樣?那人是專業的,不會傷及無辜,目標隻有你一個。”
她一邊承認著自己的罪行,一邊從包裏拿出一把精美的小刀,緩緩靠近林安棋的臉,目的明確。
“他沒完成的任務,我隻好親自動手,你跟你姐姐一樣,都是蠢貨。”
眼見刀離自己越來越近,林安棋為了避免複明的事情被發現,隻好大聲求救:“有沒有人?快來人!我不舒服。”
傅一航推門而入,聲音急切:“怎麼了?”
喬伊娜眼疾手快地將那把刀遞到林安棋手裏,並深深地在自己手心劃了一刀。
林安棋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林安棋你在幹什麼!”
傅一航大步走過來,伸手奪過她手裏的刀,並且見證了她的“罪行”。
喬伊娜捂著手心一副痛苦麵具,哭得梨花帶雨:“我本來是想看看林小姐的傷勢如何,沒想到她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刀刺向我,她想殺了我......”
先不說她一個雙目失明的人為什麼會精準地傷害到她,一個意識不清就被送進來的患者,枕頭底下怎麼會出現刀具?
可是傅一航卻想都不想,就給她定了罪。
“林安棋,你好大的膽子!伊娜要是有什麼意外,我唯你是問!”
林安棋看著他慌慌張張給她止血的動作,隻覺得刺眼:“她撒謊!明明是她想要傷害我,看到你進來後故意把自己劃傷的,你能不能動動腦子好好想一想。”
喬伊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一航,我沒有......”
傅一航當然會無條件地站在她那邊,他扭頭惡狠狠地衝林安棋放話:“荒唐!你惡意傷人還想要別人背鍋,作為懲罰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吃一口東西,我看你還要嘴硬到什麼時候!”
說完,他抱著喬伊娜摔門而出,他懷裏的女人暗暗勾起一抹得意的譏笑。
傅一航,你當真是一點是非都不分。
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