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沁去顧牧川辦公室的次數多了起來。
好幾次我推門進去,都看見兩人幾乎頭碰頭地湊在一起。
我毫不懷疑,要不是有中間的文件格擋著,兩個人怕是早就像電梯裏那樣緊貼在一起了。
隻是輪不到我出手。
他們之間這種過於頻繁的接觸,也引來了李軍的不滿。
在趙沁又一次和顧牧川同處一室半小時後。
我在茶水間外,聽到了李軍對趙沁的怒斥。
“他畢竟是上司!而且你是有男朋友的人,能不能注意點影響,離他遠一點?”
趙沁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我們隻是在談工作!是你自己思想齷齪,想得太多了。”
李軍大吼:
“全公司都在傳你要給我戴綠帽子!你讓我怎麼想?”
一陣沉默後,我聽見趙沁的聲音軟了下來。
她帶著委屈:
“好,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保持距離的,你別生氣了好嗎?”
他們會保持距離。
我用頭發絲都能想到,不可能。
果然隔天,門鈴響了。
趙沁晃了晃手裏的文件笑著說:
“棠總,項目有幾個難點,我來請教一下顧總。”
“事出緊急,你理解一下吧。”
我沒說話。
顧牧川已經擠了過來,一把拉開門:
“沁沁,站著幹嘛,快進來!”
他轉頭對我說:
“這個項目很重要,我們未來幾天都要在家辦公,你一定會理解我們的對吧。”
進屋後,趙沁就坐到了我的專屬沙發上。
顧牧川什麼也沒說,還細心地給她調了角度:
“我老婆個子沒你高,這個角度你肯定不舒服,現在好點了嗎?”
我有腰疾。
這個沙發是當年結婚時,顧牧川從國外給我私人定製的。
他曾說這是專屬於我的沙發。
就像灰姑娘的水晶鞋,隻有灰姑娘才能穿得上。
而此刻,顧牧川把屬於我的水晶鞋親手給趙沁穿上了。
趙沁穿著真絲睡衣,她說項目緊急。
可我看得出她才洗完澡。
水滴順著發絲一路下滑,消失在胸前。
我看到顧牧川重重滾動了一下喉結。
顧牧川,這是第三次了。
趙沁開始每天三小時雷打不動地來訪。
自從她踏進這個家,顧牧川不再給我揉腰。
也再沒陪過女兒在客廳的地毯上玩耍。
這裏成為了他和趙沁的私人領域。
這天中午,女兒被他們的討論聲驚擾,在嬰兒床裏哭了起來。
顧牧川猛地合上文件,皺眉嘖了一聲。
“她老是哭,我們都沒辦法專心商討項目了。”
他站起身,拉著趙沁的手走到了書房裏。
頭也沒回地吩咐我:
“沒事別打擾我們。”
那是連我都不能進入的禁地。
他總和我說:
“裏麵是公司核心資料,雖然我們是夫妻,共同掌控一個公司,但也該有界限。”
此刻,他卻為趙沁親手推開了那扇門。
我低下頭,親了親女兒帶著淚痕的小臉,什麼也沒說。
顧牧川,你還有最後兩次機會。
女兒兩歲了,隻是走路還有些搖晃。
小孩子好奇心強烈,時常在家裏亂跑。
而今天,她恰好就搖搖晃晃地走進了虛掩著門的書房裏。
很快,趙沁驚呼出聲。
我迅速衝進去一把抱起女兒,捂住了她的眼睛。
“怎麼跑這兒來了!壞寶寶,嚇死媽媽了!”
幾乎是見到我的瞬間。
顧牧川猛地從椅子上起身,打翻了茶杯。
趙沁背過身,手指飛快地整理著襯衫紐扣。
我抱著女兒往外走,瞥見顧牧川歪扭的領帶。
輕笑著提醒他:
“下次還是我給你係吧。”
“看你係的,歪這麼多。”
顧牧川後知後覺去摸領帶,這個動作讓襯衫領口扯得更開。
脖頸側麵,一枚新鮮的紅痕露了出來。
顧牧川,珍惜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