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可是......”

那護士和他分開，拍我手背，“別亂動，針頭掉了要再紮。”

話音剛落，她拿著針頭往我肉裏攪了兩下。

直到我疼的眼淚快掉下來時，她才慢悠悠接上管子抽血。

“您這血呀，流的太慢了。”

一切結束後，陳澤鬆開手，輕輕擦掉我臉上的眼淚，語氣還是往常的溫柔。

“乖，不哭，等下給你買你愛吃的草莓蛋糕。”

胳膊青了好大一塊，我偏過頭沒接話。

視線落在護士的胸牌上。

沈柔柔。

見我視線落在沈柔柔身上，陳澤輕輕揉了揉我的胳膊，“她應該就是個新來的實習生，下手沒輕沒重的，老婆你就別生氣了。”

沈柔柔也低著頭道了聲對不起。

隨後把采血管收進托盤，小聲對陳澤說，“我去送檢。”

陳澤點頭。

沈柔柔走後，他揉著我的頭安慰，“這單人間是我特意訂的，你住幾天調理，沒人打擾。”

“等調理好，咱們肯定會有寶寶的。”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若無其事的哄著我睡覺。

我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手不自覺的往他胸膛上靠。

卻被他笑著握住。

過了好一會，他以為我睡著了，才輕輕起身，給我蓋好了被子。

“我去繳費。”

我閉著眼，腦子裏想起和陳澤的八年。

他記得我的所有喜好，會在每個紀念日訂花，怎麼會和護士穿同款內衣？

說不定是我暈後出現幻覺了。

我撐著下床，想找神經科醫生看看。

剛走到走廊拐角，就聽見雜物間裏的聲音。

“她剛才哭那樣，真醜。”

沈柔柔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我不想再這樣偷偷摸摸的了，她比我還大十歲，又老又悶的，你為什麼還要和她在一起啊。”

“你還小，又和我一起長大，得寵著，現在在城裏，她更適合過日子。”

沈柔柔冷哼。

“明明當初還說會愛我一輩子的。”

接著是陳澤的低笑聲，混著衣服摩擦的聲響。

“好了小祖宗，你看我都聽你話當著她的麵穿上你的同款內衣了，還不夠啊？”

“而且我早跟醫生打過招呼了，每次給她開的藥裏都摻了避孕的成分，她永遠懷不上。”

“就算意外懷上了也會流產，以後你肚子裏的寶寶就是我唯一的孩子。”

“那萬一被發現了？”

“放心。”

陳澤的聲音沉下來，“她那人心眼簡單，你以後在她麵前安分點，她不會知道的。”

沈柔柔的嬌嗔聲不停傳進耳朵，我扶著牆，隻覺得腦子裏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