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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媽還偷人家的東西啊，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剛才還裝得那麼清高！誰娶這種女人真是倒八輩子血黴！”

“這種家風出來女人怎麼當得上主任！不會職位也是偷來的吧？”

絕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沒了我的口鼻。

“玉辰哥哥，你別生氣了，”唐依依的聲音響起，溫柔又體貼，

“舒熙姐姐就是太著急了，才會失去理智說這些話的。”

就在這時，因窒息而痛苦掙紮的婆婆，喉嚨裏發出模糊的“嗬嗬”聲，她渙散的目光艱難地聚焦到唐依依身上，一隻手顫巍巍地抬起來，抓住了唐依依的衣角！

“依依......救......救我......別、別讓她......碰我......”

這句話一出，我對這家人徹底失望，九年婆媳，九年婚姻，我處處小心打理，處處委屈自己，隻為讓他們更喜歡我一點，沒想到這麼多努力竟換不來一絲信任。

我心頭萌生不管的念頭，可我的職位與責任不允許我這樣做，我咬緊牙關：

“沈玉辰......你們看看唐依依的第一刀是怎麼下手的，你們就明白她到底夠不夠格做這個手術了！”

唐依依麵色一紅，隨後又遊刃有餘：

“舒熙姐你不能這樣說呀，雖然你沒讓我上過手術台，可我也是醫學院畢業的呀，”她對幾個好奇探頭的人說，“大家要是懷疑，就來看我做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說罷有幾個乘客想湊近觀看，唐依依突然一拍腦袋：

“呀我忘了，做手術需要保證周圍空氣通暢呢！大家快散開，不要看依依啦。”

她巧妙地用身體和手臂徹底擋住了所有可能的觀察角度，沈玉辰放柔了語氣，拍了拍她的後背：

“對，大家都散開！依依加油，有哥哥在，你肯定可以。”

我趴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那把刀離婆婆的脖頸越來越近，地板上的灰塵被我掙紮的弧度帶起：

“沈玉辰！求你看一眼！就看一眼媽！”

可他連頭都沒回，反而對著按壓我的人吼：

“把她嘴堵上！別讓她影響到依依！”

一隻粗糙的大手立刻捂住我的嘴，窒息感和惡臭讓我陣陣眩暈。我隻能發出“嗚嗚”的悲鳴，看著唐依依的刀落下去。

“好樣的！小姑娘加油！”

“比那個潑婦強多了！”

“趕緊救醒病人，打那個女人的臉！”

周圍的喝彩聲、鼓勵聲此起彼伏，與我胸腔裏的絕望形成尖銳的對立。我看著沈玉辰凝視唐依依那專注又溫柔的側臉，突然覺得這九年婚姻，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代價慘重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