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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依依舉著刀，手指顫抖又故作鎮定地比劃。我看準時機，用盡全身力氣想再次衝過去阻止她，卻被直播的男人和一個大爺死死按在了冰冷的地板。

“你剛是從二等座來的吧？是不是看一等座寬敞就來渾水摸魚了啊！一等座的人都沒說話哪輪得到你？”

開著直播的男人輕蔑地啐了一口，力氣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胳膊。

我被按在冰冷的地板上，膝蓋磕得生疼。

“沈玉辰，你看清楚！那可是咱媽！要是唐依依害死她了怎麼辦！”

沈玉辰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嗤笑一聲，語氣輕飄飄地：

“既然你不讓依依上手術台，那就拿你媽這條不值錢的命給我們依依練手，廢物利用，懂嗎？”

我的心徹底沉入冰窖。九年夫妻，我竟不知他對我的家人積怨如此之深，甚至能冷漠地看著自己母親去死！

我意識到無論我再說什麼他也不會相信了。忽然間我瞥到婆婆的胳膊，那裏是我婆婆的嫁妝，以前許諾傳給我，結婚後沒多久就又要了回去的玉鐲。

“沈玉辰！你看媽手上的鐲子！那是你親媽！你睜睜眼睛看看她快不行了！”

沈玉辰聞言回頭，目光卻被適時挪動身體的唐依依擋住大半，隻隱約看到一抹熟悉的綠色。唐依依對他露出一個安撫又帶著委屈的笑容，柔聲道：

“玉辰哥哥，阿姨前兩天不是還說自己的鐲子丟了嗎......”

沈玉辰猛地轉回頭，臉上戾氣暴漲，指著我鼻子罵：

“你少拿我媽當借口！我媽早就跟我說了，鐲子丟了！就是你們家人手腳不幹淨！果然是你媽偷的！”

“既然如此，我媽不見的那些首飾和酒店裏送的那些伴手禮也全是你媽拿的吧！”

他越說越有底氣，長臂一伸將座位上婆婆的帆布包拎過來，將裏麵的東西倒在地上，果不其然，地上零零散散掉落了一地剛剛他說的東西。

“看看，這就是你們家的家風嗎？偷雞摸狗。”

我看著他顛倒黑白的嘴臉，氣得渾身發抖：

“沈玉辰！你還有沒有良心！我爸媽對你怎麼樣你心裏清楚！”

“清楚？我太清楚了！”

“結婚九年，他們哪次對我有好臉色？”

“托關係給我找個破國企崗位，名義上好聽，一個月那點死工資，幾年不漲！我在朋友麵前都抬不起頭！”

“他們都說我是靠老婆娘家吃飯的窩囊廢！哪有我當初自己創業風光！”

這話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心上。明明是他創業失敗欠了一屁股債，我爸媽托關係、花積蓄，幫他進了待遇優厚的國企；明明是他們怕我受委屈，每次見麵都給我塞錢，還叮囑我好好和沈玉辰過日子。而他竟然背地裏這樣編排我父母。

“沈玉辰你撒謊！我爸媽掏心掏肺對你，你不得好死！”

我拚命掙紮，被沈玉辰一腳踹在心口，胸口悶得幾乎喘不過氣。周圍的乘客聽得義憤填膺，看向我的眼神越發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