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嚴知回來的時候沒有帶禮物。
我已經洗過澡了,正在客廳裏等著他。
他換了鞋子進來,看到客廳裏的我隻是給了我個眼神,隨後便直接去了衛生間洗手。
他職業習慣,進門第一件事是洗手消毒。
我起身,跟到衛生間門口,笑著問他,“禮物呢?”
他甩了甩手,抽紙巾,手指白皙修長,慢條斯理,“太晚了,沒買。”
難得,居然還跟我解釋了一下。
是因為晚。
我說:“那我們離婚吧。”
他擦手的動作停住。
我又問:“不是在商場嗎?出餐廳拐一下的功夫都沒有?”
宋嚴知把紙巾扔進垃圾桶,抬眸看著我,目光波瀾不驚。
所以並不在意我提的離婚。
“看到了?”
他伸手扶了下鏡框,眼底一閃而過的促狹被我捕捉到。
跟他相處那麼長時間,我知道,他每次做這個動作,都是因為心裏有考量。
他並不問我為什麼離婚,而是關心和趙舒瑤有關的事。
我臉上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住。
宋嚴知這個人,從來冷漠從容,是這個態度,倒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他扯開話題,問我,“傾傾,跟我在一起過日子,是不是特別沒有意思?”
我怔住,本來,跟喜歡的人生活是最開心的事。
但是,宋嚴知的心捂不熱。
我放棄了。
我握拳,點頭。
他放在身側的手頓了下,也沒有考慮多久,便給了我簡短的兩個字,“可以。”
我挪了步子,將身子抵在門框上,努力讓自己站穩。
話落,他轉身又進了洗手間,關門洗澡。
水流聲傳來的時候,他擱在桌邊的手機跳出了消息。
直覺告訴我是趙舒瑤。
我頭一次看他手機消息,以前是怕惹他生氣,現在,反正都要離婚了。
我點開趙舒瑤的消息框,原來這些年他們從來都沒有斷過聯係。
節假日的問候一個都沒有落下,甚至有時候還互道早晚安。
那個時候,他應該就睡在我邊上吧。
最新的兩條消息就在宋嚴知推開家門前。
趙舒瑤:如果當初我不離開,你會娶我嗎?
宋嚴知:會。
趙舒瑤:那秦傾隻是將就?
這一句是趙舒瑤剛剛發過來的,宋嚴知還來不及回答。
趙舒瑤給我這些年對宋嚴知的付出做了完美的總結,是的,沒錯,我不過是宋嚴知的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