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媽媽轉身要走的時候,遠處傳來沈明月聲嘶力竭的叫喊:
“爸媽!你們快來,你們的寶貝女兒被人欺負了!”
隻見沈明月和那個女仆渾身臟兮兮的,衣服破了,臉上、手臂上還有不少擦傷,腳上的傷口也多了起來。
估計是一路跑回來的,狼狽不堪。
沈明月跑到近前,繼續哭喊:
“我的女兒樂樂,老公,硯辭!”
“你們快出來都要替我出來做主啊!”
硯辭?
我感覺到媽媽的身體猛地一僵。
那個名字不是媽媽曾經放在心上的人嗎?
可現在,他已經成了沈明月的老公。
我用力回握住媽媽冰涼的手,對著沈明月大聲說道:
“阿姨,你是不是拉在褲子裏了?”
“為什麼這麼臭啊?”
“阿姨這麼大的人也會拉褲子的嗎?”
“還是說跑回來的時候掉進狗屎堆了,阿姨你快去換褲子吧!”
我還想繼續說,沈明月終於忍不住了,她尖聲打斷我:“閉嘴!你這個小雜種!”
“如果不是你將我們的車扔了,我們怎麼可能會跑著回來?”
“你還來這裏誣陷我拉褲子,你以為我像你啊,小屁孩兒隻會吃喝拉撒睡,找麻煩還會什麼?”
說完,她就開始裝模作樣地哭了起來。
外婆終於忍不住了,帶著嫌棄開口道:
“好了,不要再哭了!”
“明月,你身上真的好臭啊。”
“不是我說你,你大家閨秀就應該愛護自己的身體,保持幹淨,怎麼能霍霍成這樣呢?”
她接著就叫來下人:
“快,把她們都帶進去洗澡!真是不成體統!”
我們被下人帶去了浴室。
媽媽一路上一言不發。
到了浴室,下人離開後,媽媽終於忍不住了,背靠著門,開始崩潰大哭起來。
哭聲嘶啞,充滿了壓抑多年的委屈和痛苦。
我看著媽媽的樣子,心疼極了。
我上前,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正準備出聲安慰。
隔壁浴室傳來了毫不掩飾的嘲諷聲,是沈明月和她女兒樂樂。
“就她那副鬼樣子,還自詡真千金呢?”
“哪裏比得上我?”
“她那一身鄉下土氣,誰見了不惡心?”
“她和她那個小賤種身上的味道可真大呢,真不知道他們鄉下人是不是向來都有這麼重的味道?”
“樂樂,你以後可不要和那個小野種玩,也不要和他們母女倆說話。”
“和他們說話我都怕臟了你的嘴,和他們在同一個屋簷下呼吸,我都怕他們汙染了空氣!”
緊接著,那個小女孩惡毒的聲音響起:
“媽媽,是啊,我也這樣覺得,他們這種人就應該去死!”
“真不知道外公外婆還讓他們進來幹什麼,還讓他們洗澡,也不怕汙染了咱們家的水!”
聽著她們母女倆的對話,我突然被氣笑了。
好啊,嘴這麼臭。
那要好好的治你們一下了。
我趁著媽媽還沉浸在悲傷裏沒注意,拿著十幾根香蕉皮,動作極快地從她們浴室門下的縫隙扔了進去。
緊接著,隔壁傳來噗通,哎喲一連串的驚叫和慘嚎。
“哎喲!摔死我了!這誰放的香蕉皮啊!”
“媽媽!好痛!”
我興高采烈地回到媽媽身邊。
媽媽已經止住了哭聲,一臉擔心地看著我,生怕我被她們欺負了。
我卻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媽媽,沒事,我隻是小懲大誡罷了。”
“隻能說是她們活該,自己長了眼睛不看路,怪誰啊?”
等我們洗完澡出去的時候,沈明月和樂樂母女二人,臉上、額頭上都摔得青一塊紫一塊,鼓起了好幾個包。
而外公外婆看到以後,立刻圍了上去,一味的關心她們母子,噓寒問暖,絲毫沒有管我們母女倆。
甚至嫌我們站在旁邊礙事,外公還不耐煩地揮手將我們推到一邊去。
我看到媽媽的表情更加落寞了,眼神黯淡下去。
於是我走上前安撫著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