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僅僅兩天後,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砰!”
巨大的聲響震得整個樓層都為之一顫。
張偉和張麗像兩頭被徹底激怒的野獸,麵目猙獰地衝了進來。
“老東西!你敢耍我們!”
張偉雙目赤紅,一把掀開我的被子。
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抓著我的肩膀,將我從床上硬生生拽了起來。
骨頭在咯吱作響。
“保險公司說受益人變更失敗!”
他的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
“需要本人持身份證原件去櫃台辦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張麗則像個徹底的瘋子,衝到床頭櫃前,將裏麵的東西一股腦全倒在地上。
餅幹碎屑,藥瓶,換洗衣物,散落一地。
她蹲在地上瘋狂地翻找,一邊翻一邊嘶吼。
“你的身份證呢?戶口本呢?你把東西都藏到哪裏去了!”
“快說!你這個死老太婆!”
麵對他們的癲狂,喉嚨裏發不出任何聲音。
隻是冷冷地看著,看著這兩個我親生的畜生,上演著最後的瘋狂。
這沉默,徹底激怒了他們。
“不說是吧?”
張偉咬著牙,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扭曲。
他揚手朝著我滿是皺紋的臉頰,狠狠扇過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住手!”
病房門被猛地推開。
養老院的王院長帶著幾名身材高大的保安,站在門口,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張先生,張女士,請你們立刻離開!”
“林素琴女士已經在今天早上辦理了出院手續,她現在不是這裏的病人了!”
張偉和張麗的動作,瞬間僵在原地,如同兩座被雷劈中的雕像。
“出......出院?”
張偉的嘴唇哆嗦著。
“她能去哪?她一個快死的老太婆能去哪!”
就在他們大腦一片空白,無法理解眼前狀況的時候。
“鈴鈴鈴——”
張偉口袋裏的手機,發出刺耳的尖叫。
他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劃開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冷靜的男聲。
“是張偉先生嗎?”
“我是彙德律師事務所的李律師。”
“現正式通知您,關於您父親張建國先生生前所立遺囑,以及由該遺囑設立的、總額為五百萬元人民幣的拆遷款專項信托基金,我的當事人林素琴女士,已於今日上午正式啟動。”
“根據信托條款第四條第三款,受益人若出現‘極端不孝、虐待、意圖侵占委托人財產’等行為,委托人有權單方麵終止其受益資格。”
“鑒於您和張麗女士近期的行為已構成嚴重違約,並通過我方當事人雇傭的調查員全程取證,現通知你們......”
李律師頓了頓,聲音變得冰冷如鐵。
“你們將無權繼承該信托基金中的任何份額。”
張偉的瞬間臉色慘白,驚呼一聲:“這,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