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天後,他們已經出發了,我被管家放了出來。
我的左腳和大腿被鐵釘刺穿了,醫生每天過來幫我處理傷口。
柳枝璿忍不住發來了照片炫耀。
遊輪上,沈宴暢深情地擁吻著穿著婚紗的柳枝璿,沈浩在一旁笑著撒花。
管家站在我的身後,看著手機上的照片,老淚縱橫。
“大小姐!他們......他們欺人太甚!長興幫不能就這麼沒了啊!”
我緩緩收起手機,輕輕拍了拍管家的手臂。
“不急。”
我轉身上樓,換上了一身利落的黑色衣褲,帶著管家來到了城外的墓園。
這裏葬著我的父親。
“開挖。”
兩個字,擲地有聲。
十天時間,足夠我做很多事了。
沈宴暢,你以為你贏了?
遊戲,才剛剛開始。
十日後,總部議事廳。
廳外,一塊蒙著紅布的新牌匾已準備就緒,隻待儀式。
“各位,今日召集大家,有兩件要事宣布。”
“第一,即日起,‘長興幫’正式更名為‘暢勝幫’!長興集團更名為暢勝集團!”沈宴暢大手一揮,廳外紅布應聲落下,露出金光閃閃的“暢勝幫”三個大字。
部分高層麵無表情,似乎早已知情並默許。
“第二,我太太淩妍,身體不適,經商議,準其退休。幫派事務,日後不必再勞煩她了。”
話音剛落,會議室裏響起幾聲零星的附和。
“我不同意。”
眾人詫異轉過頭,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沈宴暢臉色一沉,眼中閃過厲色。
“淩妍,幫規寫得明明白白,重大決議,超過一半高層同意即可。你不同意也無效!”
他環視四周。
“現在,同意淩妍退休,支持改名的,舉手!”
超過一半的手臂陸陸續續舉了起來,有些人眼神躲閃,有些人麵帶得意。
剩下的人則低著頭,表示棄權,無一人敢公開反對。
沈宴暢滿意地笑了,帶著勝利者的姿態。
“看到了嗎?大勢所趨。換牌!”
“誰敢!”
我的聲音陡然拔高,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沈宴暢徹底不悅。
“淩妍,你今天是不是失心瘋了?再不識相,別怪我不念舊情,送你回去‘靜養’!”
我緩緩搖頭,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張麵孔。
“不是我病了,是沈宴暢你病了,是這個幫派的人病了,都忘記了是誰流血流汗,打下了這片基業,給了你們安身立命的根本!”
我聲音鏗鏘有力。
“長興幫,是我父親淩興,加上當年三大元老共同推舉,取‘長興’二字,寓意長久興旺!這不是你沈宴暢的一言堂!”
我直視沈宴暢,眼中的恨意與鄙夷再無掩飾。
“感情上,你背叛我,如今連我淩家的基業都要徹底奪走,改名換姓。沈宴暢,我爸當年真是瞎了眼,養了你這條喂不熟的白眼狼!”
沈宴暢惱羞成怒,正要發作。
我揚手一揮,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實時直播視頻。
“爸爸!爸爸!救我!”
“暢哥,快救我們,下麵都是鱷魚!”
隻見柳枝璿和沈浩被繩索捆綁著,吊在一個水池上方,池塘下麵幾隻鱷魚正張大嘴巴等著。
沈宴暢臉色驟變,猛地看向了我,眼中殺機畢露。
“阿妍,你過分了!”
我淡定一笑。
“沈總,我年齡比你小,你讓讓我,隻需......2個小時。”
我對著手機說了一句。
“放!”
隻見繩子一抖一停,下降了兩米,兩個人停留在鱷魚的正上頭,嚇得驚叫連連。
沈宴暢急得掏出手槍對準了我的腦袋。
“立刻把枝璿和浩浩放了!別以為拿著他們就能威脅到我,早知道你冥頑不靈,我當初就應該......”
“你應該殺了我,對吧?”
我替他說完了後半句,語氣平淡。
沈宴暢話語一滯,強壓怒火。
“我沒有這個想法,但你今天所作所為,太過分了,必須接受幫規嚴懲!”
我慢條斯理地從文件袋裏掏出一疊照片,一張一張,輕飄飄地扔在會議桌上。
照片散落,全是沈宴暢與柳枝璿在國外的親密合影,擁抱、接吻、婚紗照......清晰無比。
我拿著他們相擁而笑的照片,嘖嘖兩聲。
“看來是真愛啊......讓我想起了我曾經不是毒婦的時候。”
幾個偏向沈宴暢的高層見狀,皺眉開口打圓場。
“阿妍,這何必呢?男人嘛,在外應酬,逢場作戲難免。”
“不過是個女人,放了算了,別傷了和氣。”
我隨即笑了笑。
“我不!”
“我不會允許有人欺騙我的感情,奪走我家的產業,還妄圖騎到我頭上作威作福!”“我淩妍,還沒那麼大度!”
我對著手機清晰地下達指令。
“把柳枝璿扔下去!”
“你敢?”
沈宴暢目眥欲裂,持槍的手指扣在扳機上,幾乎要按下去。
此時,會議室的大門被緩緩推開,門外傳來了蒼勁有力的聲音。
“她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