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旭年為自己辦理好出院手續。
又去警局提交傷情報告,將張誠的惡行上報。
做完這些,他體力耗盡,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
可他輸入幾次密碼,都提示密碼錯誤,他隻能敲門喊人。
下一秒,一大桶冷水從天而降,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啊!”顧旭年冷得大喊一聲,身體止不住得發抖。
夏知曉聞聲從別墅內快步走出。
她皺眉看著院子裏混亂不堪的一切,望向顧旭年時,眼中難得流露出關切。
再看向二樓保鏢時,語氣中難得帶了點怒意:“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們都幹了什麼!”
這是第一次,夏知曉為顧旭年的事,生氣成這樣。
保鏢一時拿不準主意,看向跟著夏知曉走出來的江軒。
顧旭年也跟著,皺眉望去。
江軒穿著一身刺繡西裝,氣質十分高傲,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傲立人群的仙鶴。
他神色淡淡,“顧先生此前遭遇了不幸,身上帶著晦氣,我是為了給他祈福,才想到用這種方法。
“更何況今天用的這些藥水,都是我自己用名貴藥材調配的,有益於身心健康。你若不信我,那就算了。”
他的語氣如舊平靜,可說出的話在顧旭年聽來,卻是刺耳難聽。
顧旭年剛想反駁,江軒已經向外走去。
夏知曉麵露焦急,直接拍板定下:“既然阿軒是好意,那就這麼做吧。”
顧旭年驚愕:“夏知曉,我身上還有傷!”
“你們幫幫他。”
夏知曉急著追江軒,放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保鏢得令,一左一右壓著顧旭年,繼續將水潑在他身上。
可這次,不是單純的冷水,而是帶著腥臭的混合草藥味道的藥水。
一桶,兩桶,三桶......
顧旭年逐漸呼吸不暢,肺裏像是被鈍刀劃過般生疼,一波波泛著惡心。
到最後,十桶下去,顧旭年幾乎已經窒息,像是破布般被保鏢扔在地上。
他強撐著爬回別墅,趴在衛生間馬桶旁吐了個撕心裂肺。
可因為一直沒怎麼吃東西,到最後隻吐出膽汁和血。
生理性眼淚隨之流下,顧旭年全身的力氣被抽空,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淩晨。
他強撐著洗了個澡,將衣服全部扔掉,回去給被感染的手術傷疤上藥,昏睡過去。
又在“砰”的一聲開門巨響中驚醒。
江軒走到顧旭年床邊,隔著很遠將手中的文件扔在顧旭年身上。
“簽了吧。”他聲音淡淡,仿佛多和顧旭年說一個字都在嫌臟。
顧旭年扭頭一看,上麵寫著“諒解書”三個字。
他當即氣笑了,捂著傷口強撐著坐起來,氣勢全開地盯著江軒的眼睛。
寒聲反問:“憑什麼?”
江軒輕啟薄唇,聲音淡淡的:“你沒有什麼損失,何必揪著不放,傷了和氣?
“快些簽了諒解書,這樣知曉才不會繼續追究張先生的責任。”
顧旭年毫不留情地回懟:“那在江先生看來,什麼叫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