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從爸爸把養妹帶回家後,我就沒再過一個正常的生日。
隻因我的生日那天,剛好是養妹父親的忌日。
今年生日,養女故意把我的臉按在蛋糕裏。
“姐姐,我這是為你慶祝生日,你別板著臉啊。”
而和我青梅竹馬的男人也皺著眉,冷冷開口:
“你鬧什麼,輕輕隻是和你開個玩笑。”
“還有,立馬跟輕輕道歉,說你不該搶她的東西,我們就還能陪你把生日過完。”
爸爸也立馬將付輕輕攔在身後,生怕我發難。
我笑了。
又是這樣。
既然如此,那就都毀滅吧。
家醜必須外揚。
......
言雲舟踹開大門時,我剛好準備吹滅蠟燭。
我以為他是來為我慶生的。
誰知,他開口就是劈頭蓋臉的責罵。
“付聞螢,你是不是故意的,非要在今天惹輕輕不高興?害她傷心難過,你就滿意了?”
“你怎麼那麼惡毒,輕輕也是你妹妹,你怎麼一點同理心都沒有。”
蛋糕上的蠟燭在搖晃。
燭光照在我的臉上,顯得我臉色愈發慘白。
我沒再心軟,摁下手機上的發送鍵——是一條提前輸入好的消息。
言雲舟揮開我的手機:
“你還有心思玩手機?”
我苦笑搖頭。
每年一到我的生日,付輕輕就各種難受。
隻因每年的今天是她父親的忌日。
因此在很多年前,我就被剝奪了過生日的資格。
今年,我偷偷給自己做了個不算大、卻足夠精美的草莓城堡蛋糕。
不曾想,還是被發現。
可我已經將自己藏起來,躲在臥室過生日,這樣也不行嗎?
我歎了口氣,很疲憊地抬眼看向言雲舟。
“我都已經躲起來了,你們為什麼都不願意放過我?我今天隻是想開開心心的......”
誰知,言雲舟臉色更難看了。
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
“你還想高高興興?你難道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是輕輕父親的忌日。”
“你竟然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你真惡毒!”
我雙目無神看著他。
我很早就問自己,因為今天是付輕輕父親的忌日,所以我想要過生日的想法是不是不對?
我是不是就該和爸爸說的那樣,因為她可憐,所以就必須什麼都讓著她。
不然就是我不大度,不夠善良。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付輕輕剛回來不久。
那時,我還是付家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
爸爸特意從意大利定製了華貴的公主裙給我,為我舉辦隆重的生日宴。
可就在所有人都在開心為我慶生時,付輕輕忽然大哭起來。
【我爸爸就是去年的今天離開我的,他再也回不來,也沒人陪我過生日了。】
爸爸心疼壞了。
連忙抱起她安撫。
並讓我將我的公主裙讓給付輕輕,還讓她代替我吹滅蠟燭。
那天,我將我的生日宴讓給了付輕輕。
卻不想自那以後,我什麼都要讓給她。
後來很多年,我都沒有再能有一個正常的生日宴。
而付輕輕每年都有一個風光無限、讓所有人豔羨的生日宴。
漸漸地,她代替我,成了付家最寵愛的小公主。
我看向麵前對我擰眉緊皺的男人。
他是當年唯一站出來說這對我不公,並承諾今後每年都會陪我過生日的人。
可他到底是食言了。
我顫著聲音問他,懷著最後一絲希冀。
“你記得你承諾過我什麼嗎?”
“你煩不煩啊,你總是提以前幹嘛!”
言雲舟不耐煩地扯了扯領帶。
我如被一盤冷水兜頭潑下,寒意入骨。
見我身形搖搖欲墜,言雲舟眼裏閃過一絲不忍和掙紮。
他下意識想要伸手扶住我。
卻聽身後傳來一個冷漠到極致的聲音。
“付聞螢,你真是半點都比不過輕輕。”
我僵硬著身體回頭——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