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陸䂙的「暗中幫助」下,我和妹妹的生活稍有改善。
我們換到了一個雙人間,雖然依舊簡陋,但至少不用再忍受別人的白眼。
偶爾,他會托人送來一些食物和藥品。
但這種改善完全依賴於他的施舍,讓我感到窒息。
溫水煮青蛙,煮的不是青蛙,是你的警惕心。
當他偶爾扔來一根胡蘿卜,你就會忘了自己正被大棒追著打。
這種被掌控的「安穩」,比直接的危險更可怕。
趙雅的刁難變本加厲。
她不再直接找我麻煩,而是通過分配工作來折磨我。
基地實行新的積分製度,所有物資都需要用工作積分兌換。
趙雅利用她父親的權力,給我和妹妹設置了極高的兌換門檻。
她給我安排的工作,都是最危險、最辛苦的。
去冰天雪地裏修補被風雪損壞的電網。
或者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處理那些帶有未知病毒的汙染物。
有一次,我在外牆作業時,差點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卷走。
是一個同組的、沉默寡言的老技術員,用安全繩把我拖了回來。
我被凍得不省人事,醒來時,陸䂙並不在身邊。
後來他才出現,輕描淡寫地說:「我已經警告過趙雅了,她不會再亂來了。」
這種和稀泥的態度,讓我徹底心寒。
他的「保護」,原來如此廉價又不可靠。
真正將我逼到絕境的,是妹妹的藥。
哮喘特效藥被列為「特殊管製藥品」,需要陸䂙的親筆批條才能領取。
而趙雅,故意扣下了批條。
她讓人傳話,以此為要挾,逼我去做一件事。
在第二天的基地集體晨會上,當眾承認自己是「勾引別人丈夫的第三者」。
並且,要向她,趙雅,公開道歉。
我氣得渾身發抖,幾乎要捏碎了拳頭。
看著妹妹因缺藥而日漸虛弱的臉,我幾乎就要妥協了。
尊嚴算什麼?隻要妹妹能活下去。
可就在我準備跪下去的那一刻,我腦中浮現出趙雅那張得意的臉。
還有陸䂙那張充滿算計的、偽善的臉。
一股強烈的恨意從心底湧起,讓我瞬間清醒。
我不能再這樣任人宰割。
尊嚴這東西,跪下去一次,就再也站不直了。
從前我以為演技是用來拿獎的。
現在才知道,最好的演技,是戴著孫子的麵具,盤算著怎麼當別人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