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星若破涕為笑,兩人和好。
但蘇星若顯然不會照顧人,坐了一會兒,她就嫌醫院味道難聞,又說自己受了驚嚇需要休息,便先走了。
蘇星若走後,病房裏隻剩下江聞野一個人。
他靠在床頭,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種莫名的空虛和茫然。
他下意識地去摸手機,似乎想找什麼,又頹然地放下。
我明白,他是發現,身邊少了那個對他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的林嫿了。
他再次拿起手機,給我發短信。
「我受傷了,在醫院。」
信息依舊石沉大海。
他盯著毫無反應的手機屏幕,眉頭越皺越緊。
我飄在他身邊,悲哀地想:江聞野,你知道嗎?人在受傷生病的時候,最想念的,往往是自己最依賴、最習慣的那個人。
可你依賴習慣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再也不會來看你了。
江聞野出院那天,蘇星若在門口等著,裝出一副深情擔憂的樣子。
“聞野,你終於好了,這些天擔心死我了,我整日整日的睡不著……”
可當他們回到別墅,江聞野卻發現客廳裏殘留著派對狂歡後的痕跡。
散落的彩帶、空酒瓶、甚至還有沒收拾的蛋糕。
蘇星若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狡辯:“是……是前幾天幾個朋友過來聚了一下,我忘了收拾……”
江聞野看著她,沒說話,眼神裏有什麼東西沉了下去。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計較,隻是歎了口氣,說:“算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畢竟,你是我的女朋友,不是來照顧我的。”
蘇星若立刻順著杆子爬,連連點頭:“是啊聞野,那些端茶倒水的活,本來就是傭人做的嘛,我也做不來的。”
看著她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我飄在一旁,心裏針紮一樣疼。
是啊,端茶倒水是傭人做的。
我曾經,也像個傭人一樣,為他付出了七年。
可事實證明,傭人,是得不到愛的。
幾天看似甜蜜的同居生活後,一晚,蘇星若喝了點酒,穿著性感的睡衣,主動勾引江聞野。
她貼在他身上,吐氣如蘭:“聞野……給我……”
江聞野傷口還沒好,可見她如此想要,還是打橫將她抱起。
很快,房間裏響起了沉重的喘息聲和嬌吟聲。
我飄在他們旁邊,看著那一地的狼藉,猶如萬箭穿心。
結束後,蘇星若不著寸縷的摟住他的脖子,嬌聲問:“聞野,你會娶我的,對嗎?”
江聞野看著她,點了點頭,語氣肯定:“當然。我既然要了你,就一定會娶你。”
我會娶你。
簡單的四個字,像四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靈魂上。
他對蘇星若,是如此珍惜,如此鄭重。
而我呢?
七年間,他不是沒有在酒後或者脆弱時抱過我,甚至有過一些邊緣的親密。
但每一次,他最後都會推開我,眼神恢複清明,帶著疏離和……一絲我看不懂的懊悔。
原來,不是他清心寡欲,不是他恪守禮節。
隻是他不願意將就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