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圈子裏人盡皆知,南溪月是下不了蛋的老母雞。
和傅凜川結婚三年,懷孕九次,卻也流產九次。
直到第十次,她出門產檢,剛走到醫院門口,就被一輛加速的黑色轎車撞飛!
整個人被高高拋起,又重重落下,鮮血的大量流失,讓她直接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在醫院。
迷迷糊糊中,聽到傅凜川和特助的對話。
“傅總,夫人腹中的孩子好不容易平安長到五個月,您為什麼任由陸小姐製造車禍,把你們的孩子害死?”
傅凜川溫柔低沉的嗓音,落進耳膜,格外的冰冷刺骨。
“我答應過凝雪,這一生都不會讓溪月生下屬於我的孩子。”
特助有些激動:“可是已經整整十次了,難道還不夠嗎?”
這一次,傅凜川沉默了許久。
“我也以為已經夠了,但是這一次凝雪鬧得厲害,我隻能由著她。”
南溪月的心痛到仿若撕裂,巨大的刺激下,忍不住哇地一聲,噴出一口心頭血。
對話戛然而止。
伴隨著儀器刺耳的警報聲,是傅凜川驚慌失措的大喊聲——
“醫生!快叫醫生!”
“月月,你怎麼樣?你千萬不要有事,我不能沒有你!”
南溪月諷刺一笑,淚水卻從緊閉的雙眼中瘋狂往外湧。
她和傅凜川是商業聯姻裏最成功的一對。
所有人都說,她真是好命,連商業聯姻都能撿到寶。
原本的傅凜川是徹頭徹尾的工作狂,愛上她之後,變成赫赫有名的戀愛腦。
第一次,為了慶祝她的生日,他臨時放下策劃整整半年的收購案,遠從國外飛了回來。
第二次,她高燒入院,他直接鴿掉正在進行的股東會議,油門踩到80邁,飛奔回家。
第三次,她父親病重,家族企業危在旦夕,他不顧所有人反對,直接入資百億,將她家的企業起死回生。
變故發生到六年前。
傅凜川突生重病,需要緊急換腎。
危急情況下,她將自己的腎捐給了他,卻因為手術大出血,成了植物人,並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三年。
三年後,她終於醒來,卻發現一切都變了。
傅凜川身邊多了一個替身——陸凝雪,並且兩人還有了一個一歲大的孩子。
傅凜川說,他和陸凝雪隻是意外,是因為他太想念她,醉酒之後的一場荒唐。
可南溪月受不了,執意要離婚。
傅凜川為了挽留她,堅決將哭鬧的陸凝雪和孩子送到國外。
誰曾想,在去往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陸凝雪重傷,孩子當場死亡。
消息傳來時,傅凜川隻是平靜地說是那孩子命不好,還說一切都過去了,隻想和她過一輩子。
可原來......
他根本就是在騙她!
他不但一直和陸凝雪糾纏在一起,還將所有的事情怪罪在她身上,讓她整整流產十次。
南溪月昏迷了整整三天,再睜開眼時,看到的是傅凜川那張憔悴至極的俊臉。
見她醒來,他眼中滿是失而複得的狂喜,大力將她摟進懷。
“月月,還好你沒事,否則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南溪月張開嘴,想要大聲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眼淚卻先一步奪眶而出。
她不明白,他怎麼做到一邊是傷她至深的罪魁禍首,另一邊卻毫無負罪感的對她表演深情。
她壓下渾身顫抖,費力地從喉嚨擠出幾個字。
“傅凜川,我們離婚吧......”
突然,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將她聲音完全淹沒。
傅凜川幾乎是毫無猶豫地放開她,轉身將手機接起。
南溪月的後腦勺重重撞到牆上,發出‘咚’的沉悶聲響。
隻是不等她來得及感受,傅凜川接下來的話,令她的心臟疼得幾近撕裂。
“月月,凝雪被抓了,你和我一起去警局簽諒解書。”
南溪月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傅凜川狠狠拖下了床。
剛剛才縫合的傷口狠狠撞到桌角上,鑽心的劇痛襲來,使她眼前陣陣發暈,後背幾近被冷汗濕透。
“我不去......”
她抓住床柱,費力掙紮,“她惡意駕車撞我,我為什麼要簽諒解書!”
傅凜川臉色陡冷,動作緩慢卻決絕,一根根掰開她的手——
“月月,現在不鬧脾氣的時候,你不去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