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司念雲這麼說,謝朗雲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商商,我確實是太慣著你了,夫為妻綱,你該聽我的話才是,成親以後,你不許遵循女戒,在家相夫教子,桃桃這件事情,也不許再提!”
我閉上雙眼,已經對謝朗秦失望至極。
“今日就把桃桃下葬,然後你再給小雲道個歉,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謝朗秦拖著我走到了那個所謂的墓地。
一片荒涼,甚至連個土墳包都沒有。
墓碑上,歪歪斜斜刻著“野種桃桃之墓”。
司念雲得意地笑出聲,“哎呀,是工匠不小心弄錯了,嫂子你別介意。”
我揪住司念雲的衣領,低聲說道,“我一定會殺了你!”
謝朗秦推開我,皺著眉看了墓碑一眼,“小雲不是故意的,再說了,桃桃的來曆本來就不清不楚的,商商,我信你的鬼話,不代表我不介意你的過去。”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謝朗秦,連你也不相信我。”
昔日他信誓旦旦的諾言還曆曆在目,他說他會疼愛桃桃,會愛護我。
我們一家三口,要永遠在一起。
原來也和別人一樣,覺得桃桃是野種,覺得我“不清白”。
“你這麼介意,我們大可以解除婚約。”
“你說什麼!”
謝朗秦猛然拽著我,“不嫁給我,你想嫁給誰?”
司念雲看著謝朗秦急切的樣子,咬著牙開口,“她能嫁給誰,不過是拿捏你的手段罷了,也就你這種傻小子會上當。”
謝朗秦黑著臉,把我手腳綁了起來,扔在桃桃的墓前。
“既然你這麼重視這個野種,那你就好好在這陪她一晚上!”
遠處傳來狼嚎,這處山嶺極為偏僻,時不時有野獸出沒。
可是謝朗秦摟著司念雲,毫不猶豫地就離開了。
司念雲怕冷,他就解了他的大氅披在她身上。
我衣衫單薄地跪在地上,手腕腳踝被粗礪的繩子磨得生疼。
謝朗秦既不在乎,也沒有再看我一眼。
我在冰冷的山風中過了一夜,全身滾燙,連天亮都沒有支撐到,在夜晚就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謝朗秦的床上,他端著湯藥,歎了一口氣。
"商商,別再鬧了好嗎,婚期將近,放下這件事情,我們還能繼續成婚。”
我眼裏滿是冷意,“將司念雲移送衙門,我就和你成親。”
謝浪秦重重地放下藥碗,“你非要如此不依不饒嗎?”
我還想說些什麼,仆從忽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謝朗秦麵色一變,急忙跑了出去。
我孤寂地待在房間裏,望著腰間係著的,桃桃親手給我做的玉佩。
房門外傳來劇烈的響動,我忍著劇痛下床查看,卻忽然被幾個壯丁壓著走到了司念雲的房間。
司念雲靠在謝朗秦的胸膛,她總是貶低困於內宅的夫人小姐,可是在謝朗秦麵前,她總是一副嬌妻模樣。
謝朗秦把一個香囊狠狠扔在地上,我認得,是我的。
“商商,你為什麼要下毒害小雲?”
司念雲錘了錘他的胸膛,滿臉不滿,“這就是你的好妻子,差點要把你兄弟我害死了!都說了這些女人隻知道勾心鬥角,你還不信!”
“我沒有做。”
我抬頭,再沒有言語一句。
司念雲翻了個白眼,“我就說女人不能慣,現在好了吧。”
謝朗秦閉上了眼,深呼吸,“把顧商商吊起來,沒有我的命令,鞭刑伺候,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下來。”
司念雲嬌笑著和謝朗秦打鬧,而我被人拖了出去,浸了鹽水都鞭子一次又一次地抽在我的身上。
無力感和眩暈感盈滿全身,我一遍遍昏厥,然後又因為劇痛醒過來。
自始至終,謝朗秦都坐在房間裏,專心致誌地陪著司念雲。
天已經黑了下來,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意識,將軍府的外圍忽然騷動了起來。
明黃色的轎輦停在了門口,一道尖細的聲音響了起來。
“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