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傭人叫來私人醫生為溫韻治療,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轉醒。
“夫人,您醒了?”
醫生忍不住皺緊了眉,“您的身體怎麼會虛弱成這樣?簡直是......形如枯槁。”
溫韻勉強朝他扯出一絲笑容,“謝謝你,江醫生。”
“這件事,請你不要告訴遲硯舟。”
江醫生忽然愣住,他不敢相信,溫韻此刻竟不是擔心自己的身體,而是不想讓遲硯舟知道。
他沒有追問,而是沉聲道:“我可以不告訴遲先生,但您必須要好好休養,否則,性命堪憂。”
溫韻點頭答應,“我會的。”
等醫生離開之後,她便強撐著身體,走下了樓。她很快就要離開了,是生是死都好,再與遲硯舟無關。
可溫韻剛走到樓梯上,便看見客廳裏擺放著一束花。
遲硯舟有哮喘,聞不了花香,所以別墅裏連花瓶都沒有。
“這花是從哪裏來的?”
傭人笑著看向她,“是先生剛剛讓人送來的,是送給您的呢。”
溫韻抱起那束花,她一株株看過去,桔梗,藍星,勿忘我,還有......鳶尾。
笑容驀地僵住,她對鳶尾過敏。喜歡鳶尾的不是她,而是......林梔意。
溫韻顫抖著拿起那張卡片打開,裏麵的字映入眼簾——【五年六個月零十二天,我還在等你——遲硯舟。】
這束花不是給她的,而是送給林梔意的。
溫韻逐漸感覺有些呼吸困難,她回到房間裏,吃下過敏藥,才終於得以喘息。
手機鈴聲就在這時響起,她接起電話,對麵傳來林梔意帶著笑意的聲音,“收到那束花了嗎?”
“那是硯舟送給我的,溫韻,他對我的心意,你看清了嗎?”
“五年六個月零十二天,他沒有一刻愛過你。”
“真可悲啊,溫韻,你偷來的人生,就要到此為止了。”
溫韻緊緊握著電話,喃喃道:“我不要了......”
林梔意微微蹙眉,“什麼?”
“遲硯舟,我不要了。”
直到電話被掛斷,林梔意才將手掌張開。眼淚落進被刺破的掌心裏,一陣刺痛。
她釋然一笑,“幸好,以後都不會再痛了。”
林梔意回想著剛剛聽到的那句話,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她知道,無論什麼時候,隻要她願意回來,遲硯舟都會在這裏等她。所以隻要她遇見危險,他一定會出現。
遲硯舟恨她,可是沒有愛就不會有恨。他無法否認,還愛著自己。
而溫韻是他們之間唯一的阻礙,所以林梔意故意讓人送了那束花給她。她憑什麼成為遲硯舟的妻子?她就是要狠狠刺痛她。
林梔意忽然想起,昨晚在公寓裏對遲硯舟說的那些話。
“硯舟,你還記得欠我一個願望沒有實現嗎?”
一瞬間,遲硯舟的記憶回到五年前。那時他看著月光下的林梔意,心念忽然一動,“我可以吻你嗎?”
那是冷靜克製的遲硯舟,掌心第一次出汗。
林梔意笑容靈動,“那你要答應我一個願望。”
說完她墊腳吻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一觸即分,可卻心如鼓擂。
直到聲音響起,才將他的思緒拉回。林梔意抬眸輕笑,“我現在,要許願了。”
“明天是我的生日,我要你為我放一場全城最盛大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