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韻剛走出公寓樓,可下一秒,卻踩空了台階,摔倒在地上。
她太累了,累得沒有力氣去掙紮,隻能哀求著那些人,給自己一條生路。
遲硯舟三天沒有回家,溫韻在別墅裏,整日躺在床上。身體愈發虛弱,她甚至沒辦法去樓下的草坪上曬太陽。
可就在這天晚上,她卻忽然被一陣動靜驚醒。
睜開眼時,她才發現身上竟然壓著一個人,刺鼻的酒味傳來,她小心翼翼喊出那個名字,“遲硯舟。”
可他卻沒有回應,而是吻在了她的唇上。
溫韻意識到他想做些什麼,立刻掙紮起來,“放開,放開我——!”
可遲硯舟卻用手將她緊緊束縛住,“別動。”
他吻的很溫柔,溫韻險些沉淪其中,卻忽然聽見他說:“我愛你,梔意。”
一瞬間如墜冰窟,溫韻想,她終於重重砸在了平地上,那種眩暈感也被刺骨的疼痛代替。
她喃喃道:“我不是林梔意,我是溫韻,我是溫韻。”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無論她怎麼掙紮,都掙不開遲硯舟的束縛。
她閉上雙眼,仿佛認命一般。可下一秒,便偏過頭去,猛地嘔出一大口鮮血。
遲硯舟忽然聞見一股血腥味,他停下動作,眉頭緊皺。
剛剛喊出林梔意的名字,不過是為了試探溫韻的反應,可是......
他下意識想將燈打開,可懷裏的手機卻忽然響起。遲硯舟接起電話,便聽見林梔意的哭聲。
“硯舟,公寓停電了,我剛剛在浴室裏摔倒了,你能不能來幫我?”
遲硯舟聞言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房間, “好,我現在來。”
溫韻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夢見父母意外離世之後,自己大病了一場。
遲硯舟不分晝夜地守著她,可等她醒來,卻如同一具傀儡,不言不語。
他哭著哀求,“溫韻,和我說說話,求你和我說句話,好不好?”
良久,溫韻才僵硬出聲,“我想,吃城南那家的桃酥。”
小時候,父母總是會排上幾小時的隊,為她帶回桃酥。隻是她已經許多年,沒有嘗過了。
遲硯舟聞言,冒著風雪去到城南。溫韻等了很久,久到以為他不會再回來。可就在這時,他端著一盤桃酥走了進來。
遲硯舟將桃酥喂到她的嘴邊,溫韻咬了一口,卻發現不是從前的味道。她忽然看見,他手上被燙傷的痕跡。
“你受傷了......”
可他卻隻是問道,“好吃嗎?”
她驀地落下淚來,遲硯舟抬手替她擦去那道眼淚,“溫韻,不要哭。”
溫韻終於再也控製不住,抱著他痛哭起來,“遲硯舟,我是個孤兒了。”
他收緊了手臂,輕聲許諾,“別怕,我會永遠陪著你。”
很久之後,溫韻才知道,城南的桃酥店早就不複存在,老板移民去了海外。隔著半個地球的時差,遲硯舟要來了他的配方,然後親手做出了那盤桃酥。
那時溫韻想,遲硯舟不過是憐憫她,而承諾,或許也隻在那一刻才作數。可是,她還是信了。
眼淚順著臉頰落下,滲進血跡裏。她好傻,她還是信了。
直到清晨,傭人敲門想叫溫韻去吃早餐時,發現無人回應,才將門推開。
她走進去,便看見枕邊一片血跡,溫韻昏迷不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