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清燃憤然地摟著金杏兒離開,走之前還不忘對我放下狠話。
“沈秋奈,這餅茶你不賣給我,我有的是手段讓你親自送過來!”
金城還想對我說些什麼,卻被金杏兒推搡著出了門。
我從袖筒裏拿出金城悄悄塞給我的錢,轉身進屋去拿茶餅。
我將那餅茶放在花布裏包好,起身準備去山頭,卻在村口碰到了徘徊不絕的祝清燃。
他看看我又看看等在不遠處的金城,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上前一把搶過我懷裏的布包,狠狠摔在地上,“我求你多次要買這餅茶你都不願意,現在你倒是要將這茶賣給金城?”
我懶得和他解釋,隻委身將散落在地上的茶塊撿起來重新包好。
他看我似乎沒有要解釋的打算,一腳踩在我要撿的茶塊上。
“我問你話呢!為什麼事到如今你還是要選金城,不選我?”
我看著他將地上的茶撚的粉碎,此刻通紅地眼眶酸澀無比。
“這茶,就對你這麼重要?”
“還是說,金杏兒想要這茶,你就非買不可?”
我將手裏的碎茶揚手撒進了旁邊的河裏。
“既然這樣,那就都別要了!”
他猩紅的眼裏滿是失望,指著遠處的金城對我大聲嘶吼。
“好......好啊!”
“既然你還是選擇他,從今以後,我祝清燃與你再無恩情,再無愛情,再無瓜葛!”
站在遠處的金城看我受了委屈,著急朝我跑來。
可他剛走到一半,被一個嬌小的身影攔下。
金杏兒從祝清燃身後躥了出來,飛身一腳踹在了我胸口上。
我被這一腳踹地措手不及,撫著胸口半跪在地上不停地咳血。
“我這十年跆拳道可不是白練的,你想拿捏的我男人,也要問我同不同意!”
金杏兒這一腳將我的五臟六腑都踹錯了位,原本接近透支地身體,此刻更加搖搖欲墜起來。
祝清燃看到我痛苦地倒地,腳下下意識地想朝我靠近。
金杏兒看出了他的擔心,擰緊眉毛不滿道,“隻不過是被我踹了一腳,有什麼好擔心的?”
祝清燃邁出的步子又收了回去,他撩撥起前額的碎發訕笑起來,“誰說我要關心她?她死不死與我何幹?”
我抬起胳膊想將嘴角的血漬擦掉,卻顫抖得怎麼也抬不起來。
視線在與祝清燃交錯的一刹那,他瞳孔縮了又縮,一臉不可置信。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吊兒郎當地嘲笑我,“你想學小姑娘裝柔弱倒是學得像,可惜你這套騙騙金城那個傻子還行,騙我?怕是找錯了人!”
他見我沒有像往常一樣反駁,轉頭瞪向一旁地金杏兒。
金杏兒被他凜冽的眼神嚇得一哆嗦,結結巴巴地說,“我真就輕輕碰了她一下,誰知道......她這麼不經打......”
此刻身後的金城終於擺脫了金家幫的糾纏,他推開金杏兒二人,想要將我扶起。
我擺手拒絕了他的好意,指著村門口下了逐客令。
“氣你也出了,茶葉也毀了,現在你們可以走了嗎?”
麵前的三人終於肯起身離開,我踉蹌著站起來,顫顫巍巍地回到了房間。
可我剛坐下,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開始一滴一滴從鼻孔裏滴下來。
我用手抹去臉上的血,卻發現怎麼也擦不幹淨。
我強撐著起身想要進屋內去拿些藥,剛才還能動地雙腿此刻已癱瘓不前。
唯一能緩解我病情地初春茶,已被我扔進了村口的河裏,此刻的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倒下前,我觸碰到了那個打不開的紫檀木箱。
金屬材質的密碼鎖刮花了我的額頭,片刻的疼痛讓我清醒了幾分。
我睜開眼,看到箱子上歪歪扭扭地刻著一行小字。
“沈秋奈未來十年的藥。”
人一旦被注入了希望,能量是無限的。
我摸索著,想要開箱子拿藥,於是下意識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哢噠!”
箱子沒能打開。
情急之下,我又輸入了祝清燃地生日。
“哢噠!”
仍舊沒能打開。
血越出越多,身體逐漸開始發沉,我快要堅持不住了。
慌亂中,我隨便輸入了一串數字,便重重栽了下去。
“啪嗒!”
箱子開了。
可我已經沒有力氣了。
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著,眼淚混著黏稠的血液,很快在地上彙集成了一汪血川。
模糊中,我看到爸爸來接我的畫麵,我哭著哭著就笑了。
我伸出了手,想要他接我走。
可當他觸碰到我時,我卻感覺到了一股溫熱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