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清燃由乞丐變成祝家大少的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
他被祝家八抬大轎請回老宅時,我正在茶山上放火燒山。
山下,他將一位倔強的女孩兒帶到我麵前。
女孩兒撅著嘴,不情願地將支票遞給了我。
祝清燃清冷地睥睨著我,一臉不耐。
“這座茶山我買了,把你爸留下的雪頂金芽交出來。”
我笑著接過支票,下一秒撕得粉碎,“你想都別想,我不賣!”
祝清燃還未動作,女孩兒卻先一步扯過我的衣領,“沈秋奈!如果你不交出來,明天我就讓人把你家的祖墳刨了!”
我靜靜地看著祝清燃砸壞了我的房子,燒燼了我家的獨茶
臨走前,他扔給我一份請柬。
“中秋節我結婚,要麼你帶著金芽自己來,要麼我帶著你爸的骨灰請你來。”
我含笑應下,但我怕是來不及參加他的婚禮了。
......
金杏兒在嘗到第四口茶時,終於有些不耐煩了。
她將桌上的茶盞如數掃在地上,瞪著杏眼發飆。
“沈秋奈,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我來買茶故意拿些陳茶爛葉糊弄我!”
“你茶莊上那些看家的寶貝呢?趕緊都給我拿出來!”
我彎腰撿起地上破碎的茶盞,扔在桌上,“如你所見,燒了。”
她冷哼一聲,“你騙鬼呢?!”
說完,她自顧自地走到茶櫃翻找,將茶罐裏的茶全部打翻在地上。
我拿起掃帚跟在她身後清掃,祝清燃卻從門外進來,將我剛才聚攏地散茶踢得更遠了些。
“我才剛走了幾日,你就不乖了?”
“把你那罐百年的金芽拿出來,我和杏兒結婚要用。”
我終於抬起了頭,與他清冽的視線對個正著。
胃裏一陣翻湧,剛才心裏的屈辱突然化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看到我嘴角的血漬,冷漠如霜的臉上竟露出了一絲擔心。
“我給你寄的藥你都沒吃?”
“你怎麼還是不讓人省心?”
金杏兒聞言皺著眉,一臉不悅地橫在我們中間,“清燃,你不是說已經和她斷幹淨了,怎麼還關心她?”
祝清燃訕笑著攬過金杏兒地肩膀,柔聲哄道,“那不是怕她死了,你就喝不到最愛的雪頂金芽了。”
金杏兒聽到這話,滿意地眨了眨眼,“這還差不多,看在你為了我忍辱負重地跟了這窮鬼五年,我暫且原諒你了。”
她大手一揮,讓門外的壯漢抬了五個大箱子進來。
“沈秋奈,我也不白拿你的,這五箱東西是我謝謝你這幾年替我照顧清燃的謝禮。”
我看著地上沉甸甸地雕花木箱,抬眼刺向祝清燃。
他卻恰好避開我的視線,語氣疏離,“杏兒給你的你就收下,畢竟你這麼窮......還有病......”
我嘴巴抿成直線不做聲。
若不是當初為了養活祝清燃,我什麼臟活累活都願意幹,也不會讓病情加重。
金杏兒見我有些不願,便撒嬌地問祝清燃我還有沒有更好的茶。
祝清燃眉毛輕佻,將其中一個雕花木箱打開,“這一箱是五百萬,把你用處子之血浸泡的那餅茶拿出來。”
我眼底驚瀾不絕,“祝清燃,你!你王八蛋!”
“怎麼?嫌我給得不夠?”
他冷下臉來,將後麵的箱子連開了三個。
“四箱,兩千萬,買你的初春茶!”
我一口氣堵在嗓子裏,提步上前將他打開的箱子重重合上。
“我說了,不賣!”
金杏兒聞言,揚起手臂便準備教訓我。
目光觸及我手腕上褪色的守宮砂時,她卻怔愣在了原地。
祝清燃注意到了她的變化,眼神狠狠剜了我一眼,便將金杏兒哄出了門。
他們走後,我將那四個箱子鎖上封好,卻在經過第五個箱子時,一股異香傳來。
這個箱子不似前麵的紅木雕花,而是紫檀金龍裝飾。
我滿眼疑惑,正欲打開箱子,門口的木門卻被人大力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