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將她團團圍住,推到許曉筱麵前的,是各式各樣的烈酒。
第五瓶的時候,她的身體明顯承受不住,搖搖晃晃地趴在桌上。
後腰傳來劇烈的刺痛,無法緩解的惡心像一陣又一陣的海浪將她吞噬。
她稍稍抬眼,看見裴珩之好整以暇地坐在她的正前方,懷裏抱著顧笙,神色晦暗不明。
“你手裏這瓶酒,18萬。”他勾了勾唇,“錢的滋味,好喝嗎?”
見許曉筱不語,他直接甩了一遝錢在她麵前。
“繼續。”
顧笙趴在男人懷裏,軟聲道:“珩之,都5瓶了,放過她吧。”
裴珩之輕嗤:“她欺負了你,怎麼能說算就算?”
許曉筱斂目,淺棕色的酒液在她眼前晃蕩,讓她感覺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實。
以前,裴珩之舍不得她沾一滴酒。
他說,喝酒傷身體,他希望他的曉筱長命百歲。
但現在,眾人起哄,隻要她喝一瓶,就能獲得一萬元的酬勞。
一萬,可以是許安小半年的寄宿費。
她注定活不長了,但是女兒......還有很多未來。
許曉筱再度舉起手中的酒瓶,呼吸變快變深,喉嚨開始發腫,身體裏麵的每個器官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這一次,她來不及跑到廁所,直接抱著包廂的垃圾桶吐了起來。
裴珩之的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但很快,輕哼一聲:“許曉筱,你真讓人犯惡心。拿著你的錢給我滾。”
許曉筱如蒙大赦,抱著桌上的錢,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包廂。
腳步虛浮又晃蕩,但她隻有一個念頭。
回家,明天還要帶安安去醫院做檢查。
但她的願望終究落空。
她倒在了包間的不遠處。
酒精遊走在她的四肢百骸,冰冷的地麵一點一點地將她的體溫降下來。
人在意識迷離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喚出自己日思夜想的名字。
“裴珩之......我好痛......”
她下意識想要握住脖子上的戒指,卻一無所獲。
她突然想起,那枚戒指早就被裴珩之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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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曉筱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隻感覺到自己被一股溫熱的觸感包裹。
她的雙肩被男人扣住,那人身上有她熟悉的鬆木香。
她眯著眼,費力地辨認著眼前的男人。
“許曉筱,為什麼昏迷了還一直叫我的名字......”
他的聲音低沉極了,甚至還有一絲顫抖。
這讓許曉筱瞬間醒了過來。
她強忍全身的痛意,將男人推開。
許曉筱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被他抱來了一個獨立安靜的包間。
她撐起身子,橫了他一眼:“又礙著老娘辦事。我當然是裝受了情傷,扮柔弱吊新的金主啊。”
“許曉筱,你就這麼缺男人?!”
裴珩之的青筋突起,將她死死地壓在沙發上。
“也不是,要身體好的,有錢的,帥的......”她輕笑著,“裴總,你的腎不行哦,離開你我才發現外麵的男人這麼厲害。”
裴珩之眼底最後一絲憐惜徹底消失,他抬手掐著許曉筱的脖子,將她桎梏在自己的身下。
男人用實際行動反擊了許曉筱說的話。
沒有一絲同情和憐憫,隻有盲目地發泄。
像是在報複一般。
直到最後,男人饜足地放開了她,連一句道別都沒有,狠狠摔門而去。
許曉筱躺在沙發上,冷意漸漸將她的身體包裹,她不得不蜷縮起來,身體疼得在發抖。
像一尾溺水的魚。
無助,也無法將身體的痛苦宣之於口。
她能明顯感覺到身體機能在一點點退化,生命在指尖消失流逝。
好疼啊,裴珩之......
她閉上雙眼,絕望地任由淚水覆滿臉頰。
直到疼痛漸漸褪去,她才強撐身子穿好衣服。
手往口袋裏一摸,卻發現她的一遝鈔票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