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人醒了!”
傭人的聲音傳來,緊接著秦沁聽到了一個興奮甜膩的女聲:“阿濯哥哥,就說我的這個偏方有效吧,中暑了吃一顆立馬奏效,兩顆藥到病除,我心疼沁沁,把剩下的三顆都給她了呢。”
裴濯寵溺地摸摸白曦的頭,“你對阿沁好,我知道。”
而後轉頭看向秦沁:“阿曦以德報怨,你該好好感謝她。”
秦沁剛要張口,卻突然察覺喉嚨發緊,呼吸困難,身上還長出一大片蕁麻疹。
“不好了,夫人過敏了!”
裴濯一驚,秦沁隻對布洛芬過敏,難道剛才的藥裏有布洛芬?
白曦嚇得臉都白了,哆哆嗦嗦:“怎麼會這樣?這個藥雖然是新配的,但我知道沁沁對布洛芬過敏,確認過裏麵沒有才敢給沁沁吃的!”
“別害怕,我信你。”
裴濯不假思索就站在了白曦這邊,他一邊安撫她,一邊讓傭人去叫家庭醫生。
可白曦顯然被刺激到了,情緒逐漸失控,抽搐著暈了過去。
裴濯急忙抱起白曦去主臥,叫住趕來給秦沁看病的醫生先給白曦醫治。
醫生為難而又謹慎地提醒:“裴總,目前來看夫人的情況比較緊急,再不醫治恐有生命危險。”
裴濯卻嗬斥他:“你沒看阿曦都失去意識了?秦沁好歹還醒著,阿曦如果有什麼閃失,你就等著被消失吧。”
醫生隻好閉嘴,轉向白曦的房間。
“所有人,統統到阿曦這邊來幫忙!”
秦沁的意識逐漸模糊,裴濯的話卻清晰地環繞在耳邊。
一起長大的情分,五年的婚姻,裴濯一次次舍棄,隻為了救他心愛之人。
冷漠至極,絕情至此。
一想到自己要以‘裴夫人’的身份死去,秦沁覺得很不值,更是對她的羞辱。
就算要死,也得等離婚離開裴家後再死。
強烈的求生意誌促使她艱難起身,用盡力氣打開抽屜,在意識完全被吞噬前吞下了抗敏藥。
再次醒來時,秦沁看到裴濯略帶歉意地坐在床邊。
“阿沁,照顧你和白曦都是我的責任,但我也承認這份責任有些重,我分身乏術,有時候會忽略你的感受,你會怪我嗎?”
此言一出,秦沁麻木的心還是覺得冷透了,她知道裴濯隻會把白曦害她過敏一事當作意外,隻要白曦繼續待在裴家,她的感受隻會無人在意。
言外之意也是要她懂事,體麵。
秦沁隻是搖搖頭,一言不發,為了避免裴濯又曲解自己的意思招致不必要的麻煩,她用手指了指喉嚨,示意自己現在還沒有力氣說話。
裴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秦沁的平靜再度引起了他內心的一絲慌亂,心裏跟塞了一團棉花般悶悶的。
他不想去探究其中的根源,隻在心裏再三確認一件事:他對秦沁隻有責任,他隻愛白曦。
躺了快半個月,秦沁終於恢複了正常生活。
她拿著紅筆,在台曆的今日日期框裏又畫了一隻小鳥。
畫滿30隻小鳥,她就能逃離幻象自由飛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