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我去了傅氏集團,找傅母。
我把林幼薇那段電話錄音,放給了她聽。
「伯母,你聽到了嗎?這就是你千方百計想趕走的女孩,即使被傷透了心,也還在為你兒子著想。」
傅母的臉色很難看。
「而你,為了所謂的門當戶對,把你兒子推向了深淵。」
「你……」傅母氣得渾身發抖,「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是不算什麼東西。」我站起身,冷冷地看著她,「但是伯母,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再這麼逼下去,傅氏離完蛋也就不遠了。」
說完,我轉身離開。
走出傅氏大廈,我看到了傅雲深。
他站在台階下,身形蕭索。
他看到我,眼睛裏迸發出一絲光亮。
「念念,你來了。」
「我來找你母親。」我冷淡地說。
他眼裏的光,又熄滅了。
「念念,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他走上前,拉住我的手,聲音帶著乞求。
我看著他通紅的眼睛,看著他卑微的樣子。
真是諷刺。
我輕輕地,一根一根地,掰開他的手指。
「傅雲深,晚了。」
我說:「從你在皇朝那個包廂裏,轉身離開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晚了。」
「我江念,或許卑微,或許貪財,但我也有我的尊嚴。你把它踩碎了,就再也拚不回來了。」
我從包裏拿出一張卡,放在他手心。
「這裏麵是一千萬。你當初給我演戲的錢,我還給你。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他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銀行卡掉在地上。
「我不要!」他幾乎是吼出來的,「我不要錢!我隻要你!」
「可我,不想要你了。」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說。
然後,我轉過身,再也沒有回頭。
後來,我聽說,傅氏集團破產了。
傅雲深,一夜之間一無所有。
有人說,在酒吧裏經常看到一個落魄男人,醉醺醺地喃喃自語。
「念念,回來吧。」
但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