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後,我在南城一個安靜的角落,開了一家小小的花店。
弟弟的身體在一天天好轉。
我以為,我和傅雲深的人生,再也不會有交集。
直到那天,我的花店門口,停下了一輛熟悉的賓利。
傅雲深走了下來。
他瘦了很多,一身昂貴的西裝顯得空蕩蕩。
他站在門口,看著我,眼神脆弱。
「念念。」他叫我的名字,聲音沙啞。
我正在修剪玫瑰的刺,手一頓,刺紮進了指尖。
「傅總有事?」我語氣平淡。
「我……」他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來買花,歡迎。如果不是,請出去。」
他沒有走,反而走了進來。
「我跟林幼薇,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突然說。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哦?跟我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他的臉色白了白。
「念念,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隻有了解她的手段後,你融入我們家才能應對自如。
「停。」我打斷他,「傅總,我們的合同已經結束,錢貨兩清。你現在來找我,是什麼意思?」
「我……」他看著我,眼眶竟然有些紅,「我想你。」
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想我?想我怎麼幫你擋刀,還是想我怎麼被你和你母親聯手羞辱?」
「對不起。」他低下頭,「念念,對不起。」
「傅總,道歉就不必了。」我拿起水壺,開始澆花,「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他錯了,他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
直到店裏的最後一盆花都澆完了水,他才轉身,默默地離開。
我以為他走了,就不會再來。
我錯了。
從那天起,傅雲深每天都來我的花店。
他不說話,就買一束最貴的玫瑰,然後坐在角落,靜靜地看我。
一看,就是一下午。
我煩不勝煩。
「傅雲深,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把花重重地放在他麵前,「你這樣,嚴重影響我做生意了。」
「我在追你。」他抬起頭,目光灼灼。
我氣笑了:「追我?傅總,你是不是忘了,我隻是你花錢雇來的演員。」
「那不是演戲。」他固執地說,「江念,我後來才發現,我對你,不是演戲。」
「是嗎?」我冷笑,「那林幼薇呢?你那個要用一生守護的珍寶呢?」
提到林幼薇,他眼神黯淡下去。
「那天在皇朝,」他聲音低沉,「我母親用幼薇的命威脅我。她說如果我保你,她就立刻停掉幼薇所有的治療。」
我冷漠地說,「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請你以後不要再來。」
「念念……」
「滾!」我想起那天皇朝的種種,終於爆發,指著門口,「給我滾出去!」
他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痛苦。
最後,他還是站起身,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林幼薇的電話。
「江小姐,我聽說雲深去找你了。」她頓了頓,說,「對不起,因為我的關係,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
「都過去了。」
「雲深他……其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壞。他隻把我當作妹妹,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我沉默著。
「你離開以後他最近過得很不好。江小姐,如果你還……還對他有感情,能不能……去看看他?」
「林小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說,「但我跟他,已經不可能了。」
掛了電話,我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