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還有臉問！沈庭琛，你真的害慘了他們母女，不是一直想著那個賤人能給你生個兒子嗎？！那你就想著吧！」

陸叔叔甩開了爸爸的手，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我看到陸叔叔在爸爸身上扔了一個U盤。

「好好聽聽那個女人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做了接盤俠不知道，還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害成這個樣子！還……還害了若水，沈庭琛，你真的應該去死。」

爸爸有些呆愣住了。

他撿起那個U盤。

陸叔叔走近我，一把將我抱起來。

陸叔叔的身上，是暖和的。

我忍不住縮在了一起。

「汝汝，陸叔叔帶你回家，帶你回家好不好？」

「那媽媽呢……」

我眨巴著眼睛，看向陸叔叔，

「媽媽……陸叔叔把媽媽也帶回家好不好？」

陸叔叔又一次哭了。

他的眼淚又一次滴在了我的胳膊。

「陸叔叔已經把媽媽帶回家了，以後陸叔叔的家，就是我們共同的家。」

家……

我點了點頭。

「我和陸叔叔一起回家。」

陸叔叔帶著我要離開，爸爸慌亂地站起身擋住了去路。

「你們要去哪？！陸景和！你要帶著我的女兒去哪？！」

「沈庭琛，以後汝汝不再是你的女兒，我會給她辦收養證明，她是我的女兒。」

陸叔叔的眼神冰冷，

「給我滾開，不要擋著我們的路，你這樣的人，就不配擁有若水和汝汝。」

陸叔叔帶著我離開了。

我看見了爸爸，一下子跪在地上。

他握緊著手裏的U盤，隨後衝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我被陸叔叔帶回了家。

他找了家庭醫生給我包紮了一下，身上被咬的幾乎見了骨頭。

陸叔叔心疼地掉了淚，

「汝汝……疼嗎？」

「不疼。」

我笑著說，

「有陸叔叔在，汝汝一點都不疼。」

陸叔叔別過了頭，我看到他的眼角有著淚。

醫生給我包紮好後就離開了。

我扯了扯陸叔叔的衣角，

「陸叔叔……你說把媽媽帶回家了，我能看一看她嗎？我好想她。」

陸叔叔一愣，蹲下身來，

「汝汝，媽媽已經變樣子了，她不像之前那樣好看了，整個人都很白，還閉著眼睛，你敢看嗎？」

我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汝汝敢，當初就是汝汝把媽媽背回房間的，那個時候的媽媽更白，汝汝怎麼叫都叫不醒。」

陸叔叔渾身猛地一顫，驀地抱住了我。

「好孩子……」

他帶著我去看了媽媽。

媽媽被關在一個大盒子裏，眼睛閉得很緊。

「媽媽。」

我小聲叫了一句。

她聽不到。

「媽媽，我是汝汝，汝汝來看你了。」

媽媽還是緊閉著眼睛。

「媽媽再也聽不到汝汝的聲音了是嗎？」

我抬著頭，看向陸叔叔。

陸叔叔蹲下身，遞給了我一部手機。

我認得出來，那是媽媽的手機。

那個時候，媽媽給爸爸打了好多電話，可爸爸都沒有接。

「汝汝，這個裏麵有媽媽的聲音，這是她想對你說的話。」

陸叔叔紅著眼。

我將手機接了過來。

當著媽媽的麵，打開了。

「汝汝，媽媽要走了，再也見不到你了，汝汝一定要堅強一點，不要哭好不好？」

「媽媽會一直陪著你的……媽媽很愛很愛你……」

聲音越來越小。

「媽媽再也不能看見你長大了，媽媽……媽媽真的很愛你。」

聲音戛然而止。

我看向媽媽。

她睡的安穩。

我趴在玻璃上，看著媽媽。

「媽媽，我也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