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親子……鑒定?”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陸謹北瘋狂地搖頭,嘴裏不停地重複著。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他猛地抬頭,死死盯住我,眼中滿是血絲:“蘇言,這是假的!是你偽造的,對不對?你為了救晏陽,聯合他來騙我!”
喬薇薇也驚呆了,捂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長相或許會騙人。”周亦辰的聲音冰冷,“但DNA不會。”
他的律師將報告撿起,遞到陸謹北眼前,指著最後一欄。
【檢測結論:排除陸謹北先生為陸晏陽先生的生物學父親。】
白紙黑字,鐵證如山。
陸謹北死死地盯著那行字,眼神中的理智在一點點崩裂。
五年。
他精心維護了五年的“公平”婚姻,他視若己出的兒子,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蘇言!”他通紅的眼睛猛地轉向我,那裏麵不再是憤怒,而是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瘋狂。
“是你!是你算計我!你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
我看著他崩潰的樣子,心中湧起的不是報複的快感,而是一種徹骨的悲涼。
我為我過去五年的盲目,感到悲涼。
“算計你?陸謹北,你太高看自己了。”
“你真的以為,晏陽是你的兒子嗎?”
“五年前,我們的婚前檢查報告。醫生拿著報告,遺憾地告訴我,你患有嚴重的無精症。”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無精症”三個字,讓陸謹北所有尊嚴都徹底崩塌。
“我愛你,”我一字一頓,殘忍地撕開最後的溫情麵紗。
“我怕你那脆弱可笑的自尊心受損,所以我騙了你。”
“我說問題在我,是我無法正常受孕。
我告訴你,我動用了醫學手段,才有了晏陽。”
“而你,陸謹北,”我看著他逐漸崩潰的臉。
“你隻是我為我兒子,找的一個法律意義上的父親。”
“一個……讓我兒子擁有完整家庭的工具人而已。”
“現在,這個工具想傷害我的兒子。”
“你說,我是不是該換掉你?”
陸謹北突然發了瘋一樣,一把推開身邊的人,不是衝向我,而是衝向ICU。
“他是我的兒子!不管怎麼樣,他叫了我五年爸爸!他是我的兒子!”
就在他手觸碰到門把的瞬間,周亦辰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忘了告訴你。”
“蘇言剛剛已經簽署了骨髓捐獻同意書,作為晏陽唯一的生物學父親,我也在上麵簽了字。”
“從法律上講,手術已經可以進行。”
“而你,”周亦辰頓了頓。
“作為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你現在,連探視的資格都沒有。”